很罕见的,我看到尉文龙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一份《第一财经日报》随意地扫视着,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枚红枣,缓缓地往嘴里递送。
“很少看到你这么专注看报纸,看来今天应该有不错的新闻。”我平复着心里对金娜的愧疚,走到了尉文龙的面前说道。
尉文龙咬了一口红枣,淡淡地说道:“黄金暴跌。”然后把报纸扔到了桌角。
“也不是一两年了。”我笑着道,“三十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最近的暴跌应该和塞浦路斯甩卖和高盛的看空报告脱不开关系吧。”
“也有投机者对黄金价值的动摇和心理预期值下降方面的关系。美国的量化宽松政策走不远了。刺激早晚停止。”尉文龙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声音从头发下面传上来。
我拿过了尉文龙的报纸随便看了几眼,道:
“其实黄金投资者信心动摇的最大原因还在于中国经济的实际增长值和报告的偏离。”我说道,“百分之八的第一季度经济增长值不过是个笑话。中国的经济增长值极度依赖外需,外需能够做笔头改动的地方很多。就像上个月出口增长百分之十三点五,进口增长百分之二十三点七,其实都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将同一车货品从海关报出口,又同样从香港将货品送回报进口。一个月可以做五六个来回,就能把数据做大,让gdp数据很好看,实际上,出口企业正在一批一批倒闭。”我合上了报纸,“等到中国的黄金开采成本跌破一盎司一千两百美元以下,中国的黄金产业贸易和商业将全部面临倒闭。只有靠中投救市。那时候,中国经济衰退就开始了。”
我低下头,看到尉文龙正在呼呼大睡,兜帽遮着略偏棕色的乱发。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再次睡着了。
接下来一天的课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的太大的问题,下午花坛见面之后曹宇没有再来找我。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知道这意味着曹宇已经不会选择跟我客客气气的谈判,而是将会选择用各种计策对付我。我可没有忘记他宣言说把我弄到残疾从而让我放弃狐仙的话语。
我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高雪芹什么时候会对曹宇下手。
如果能借刀杀人自然最好。我原本的打算是惩治高雪芹的同时让曹宇吃瘪,同时顺便帮金娜一把,让她看清楚高雪芹的真面目。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计划走歪了两步。高雪芹和金娜都觉察到了我的动作。
甚至……翻个面来说,曹宇、高雪芹现在都把我视作了敌人,而他们互相之间,也可能会视作敌人,最起码高雪芹对曹宇打他的事肯定不会咽下气。
这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局面。
当然,对我来说,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关键还在于高雪芹的动作。高雪芹是一个变量。他的大概行动我有把握,但是具体方法和实施策略的时间我踩不准。
“都安静,接下来我们要竞选这学期的新班干部!”
下午的第四节课,也就是最后一节课,原班长邱德华走到了黑板上,宣布了班干部选举的开始。
随着邱德华宣布班干部选举开始,班上原本略显纷闹的场面略微平静了下来。
一双双略显炽热的目光,全都望向了站在讲台桌后面的邱德华脸上。
这是上个星期就定好的选举。
看到班上的气氛安定下来,邱德华咳嗽一声,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各种职位。
班长一名。副班长两名。学习委员一名。团支书一名。纪律委员一名。生活委员一名。组织委员一名……然后是各科的课代表,从主课到副科都有。
选举的时候,夏圆圆一直站在教室的门口监督着。
而选举的方式也非常的原始而简单,无非就是想要竞选班干部的学生上台去做一下演讲然后在相应的职位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根据同学的投票在每一个名字旁写“正”,获得“正”字最多的那一位就担当相应职位。
用尉文龙的话说,就是有着最原始简单的民主投票制和最原始的保密制度结合的选举制度。
随着邱德华在黑板上写下职位,宣布学生可以自主上台写自己的名字后。
果然按照我预想的那样,班级里的同学全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一时间,没有任何人敢上台写自己的名字的。都是在互相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似乎觉得自己率先上前显得太过张扬会给别人自傲的感觉。
“观望期。”我身后的尉文龙淡淡地说出了三字总结。“中国普遍的‘谦卑’心理。”
“倒不如说是羊群效应,只要一个人上台,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一批人上去。”我笑着转头对身后的尉文龙说道。
尉文龙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往嘴里塞了一枚红枣。
我笑着问尉文龙:
“你不上去试一试?以你的能力不管是班长还是副班长还是学习委员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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