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狐仙那羞恼中带着几分保留与矜持的表情刺中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一根敏感神经,我仰头哈哈大笑一声,旋即恢复常态,然后一甩手,双手背负朝着博物馆五楼的屋顶方向走去,狐仙静静地婷立在我身后,不再做声。
博物馆只有一个正门出口,如果下方的每一条通风口都被喷洒入氨水,然后转换成具有强烈刺激性,甚至会导致人窒息的氨气,沒有人能够抵挡住那种气体,不管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贼多么的能抗,都撑不了多久。
当我走到了五层通往顶层的楼道口时,我听到墙壁里传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娇弱清脆,类似于小女生的娇呼声,但乍一听却又有些类似于猫、狐之类的鸣轻微叫声。
听到那墙体内传出的声音,我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丝的笑意,我的脚步落在阶梯上沒有继续往上,而静静地聆听着那道來自墙体内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才差不多十多分钟以后,管道内传出了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一阵痛苦的咳嗽,那声音都是声音尖细的女声,从声音判断应该不会超过25岁,甚至都不到20岁。
“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么……”我微笑着,缓缓地朝着五层楼通向屋顶的台阶走去,走到通向屋顶的门前,我轻轻抬腿,微微蓄力,然后一脚踹出,脚跟重击,踹开了顶层的铁门,门锁断裂落地,一阵料峭的寒风随即席卷而來,吹起了我的衣衫与发丝,清新的夜间空气钻入我的鼻腔,丝丝刺激着我的鼻腔细胞,而我微微喘气,双拳汇聚,也走进了屋顶。
夜很深。
展现在面前的是一览无余的平顶屋顶,由古老的花岗石拼接而成,方方正正的石块紧紧贴合,严丝合缝,只有不明显的细线纵横交错,把地面格格分成各个小块,屋顶的中部,坐落一个钢化玻璃制成的中央圆顶通光口,正下方是中央大厅。
屋顶风大,疾劲未寒的裂缝垂动了我的宽领休闲衫,不断地摩擦着我的脸颊,而在这夜风中,我缓步慢行,一直走到了屋顶中线边缘的一个方方正正的通风口处,此刻,通风口盖下方传出了一阵娇气十足的痛苦咳嗽声,那声音绵细柔软,倒是还算悦耳,如果那是盗贼的声音,恐怕着实有些太过甜美。
随着我的缓缓逼近,通风口盖开始缓缓震动起來,一只玉白的小手突然从通风口盖下探出,狠狠抓住了方盖的边缘作为借力,而紧接着又是一只小手从下方往上升起,只是那只小手贴在了盖子下方,小手五指细嫩纤白,宛如展开的白菊。
小手在黑暗的通风口中平摊而开,手掌掌纹贴上了通风口盖的横杆,鲜白的手掌肉被通风盖的横杆压得下陷成横坑,小手用力推了推,而方盖也随着小手的微微发力而一上一下地松动、摇动、震动。
到最后,只听砰当一声,方形的通风盖被那只发力的小手给用力推了出來,而又在下一秒,一双纤瘦细长的小手臂并拢着延伸而出,然后向着两侧分开,呈m状在地面上微微发力支撑后,一道迅捷的娇俏黑影鬼魅一般突然从通风管道内鱼跃而出,黑色的身影在地上几个连跳,就像是一只疾行的夜猫一般迅速地跳开了数米。
虽然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是从通风口下跳出的黑影的弹跳力和迅捷速的度还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当我迅速抬起头眯眼时,那道娇小的身影已经和我拉开了足足八米以上的距离。
看清那道身影时,我眼神一凛,眼皮也不由自主地抽跳了一下。
那是一个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娇小少女。
或者说,是一个半大不熟的小女孩,一看就能判定未过成年线。
女孩留着一头及颏带刘海的黑色短发,面容瘦俏,因为带着管道内的污垢而略显狼狈脏乱,但是面相轮廓却是极其精巧,虽然不可能和狐仙那样的绝世姿容相比,但也算是精灵脱俗,脸型圆滑的桃形脸,微微弯钩的鼻梁末端微微翘起,一片微微上翘撅起带着几分任性、唇峰唇谷曲线波折明显的粉嫩猫唇带着卡通剪贴画里走出來的动漫女孩的倔性。
最让我略感惊讶的还是女孩的一双眼睛和一对从细细短发下钻出的耳朵。
女孩有着一对比正常女孩大整整一圈的猫形眼,细细弯弯的黑睫毛如同鱼钩一般翘起,而在深重稠密的城市黑夜背景之下,女孩的双眼之中居然带着两圈灿亮月环一般的圆弧,当手机的光在女孩的脸上一闪而过时,女孩的双眼也如同黑暗中的猫眼一般闪烁一亮,圆形的瞳仁也骤缩成了细缝,而随着手机的光芒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开,女孩的闪亮瞳仁渐渐扩散,恢复了常态。
但比起女孩的眼睛,她那一对细长的三角状耳朵更是诡异,因为那根本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类该有的耳朵!!一对带着灰白相间细绒毛的猫耳,从女孩的短发之下探出,在撕裂黑夜的高风中,一颤,一颤,轻轻振动,耳郭完全是内凹分层的三角状,除了稍大些,与正常的猫耳几乎无异。
但是,即便是在那一双有着类似猫眼反光薄膜构造的大眼睛、一对极似猫耳的耳朵,也比不上女孩的身躯更让我震惊。
女孩的腰杆很细,很纤细,纤细到了不足两条承成人手臂的地步,就像一株插立在地,随风摇曳的柳树,随时都会被吹倒折断,甚至某个路过的人用力一掰也能让它折为两截!!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少女能够在那样狭窄的通风管道中自如爬行,但即使腰细如此,女孩的腰肢也丝毫沒有枯瘦干细的违和感,反而显得极其的苗条纤细,婀娜灵巧,轻盈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