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矮子摇了摇手,道,“这绝对不是一剪梅那个婆娘会想的。小子,你忽视了机关在上海的影响力,对于像一剪梅那样的上位者來说,对方的來路绝对是次要考虑的,一剪梅长期从事金融事业,她的头脑必然也会优先从利益的得失角度去思考。所以呢,我若是一剪梅,必然会先这样问:‘这一笔交易单子,老娘我呢,能够赚多少钱呢?’这才是上位者的思考模式,上位者永远会把风险看在第二位考虑,因为当风险利益远远高于风险损失时,法律完全是可以僭越忽略的东西。”
矮子的话让我有了一些的收益,的确,从矮子话來说,我虽然考虑到了一剪梅谨慎的性格,却是忽视了那个女人所在的地位。
“接下來,根据不同的交易利益获得,那个女人也会有不同的反应,”矮子笑着道,“如果是10个亿以上的交易,那个女人必然会出现,因为她会认为10个亿的交易警方不可能调动用來作为引诱自己的鱼饵,而且更重要的是第一笔单子就有10个亿,长期的利益很高,为了拉住那位客户,一剪梅必然会亲自登场。如果是千万级别的,一剪梅就会相对谨慎一些,恐怕自己也未必会登场,而是让自己的手下前來交易,因为席家财大气粗,千万级别的交易对于那个女人來说还沒法入眼。如果是百万级别的,那么那个女人不但会想到这笔交易会不会是引蛇出洞的陷阱,需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自然而然的,不但会事先详细调查对方的动向,甚至不会亲自出马。交易额的高度决定了一剪梅出面的可能性大小。交易额之后才是考虑客户的身份,交易客户的身份对一剪梅也有影响,就像小子你能够想到的一样,如果交易方本身就是地方有点名气跟一剪梅打过交道的黑道集团,那么一剪梅出场的情况就相对高一些。如果是从來沒有听说过的客户,一剪梅自然会谨慎一些。但是这种谨慎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像一剪梅那种女人,是次要的。”
我揉了揉脸,道:“现在的问題是,你如何能够跟一剪梅做交易的黑道势力攀上关系?”
“起码有两个。”矮子竖起了两根粗短的手指,一并一开三次后,邪笑着道,“上海黑道界虽然是一剪梅一家独大的局面。但是也并不是真的沒有别的黑道了,不然枪打出头鸟,一旦政府铁下心來不惜成本打击,事情闹大了一剪梅的机关容易被第一个开刀,因此一剪梅在自己的可控制范围内还是留存了上海的几个黑道势力。那些黑道势力在黄埔区、静安区、浦东新区等几个区都有分布,虽然不成规模但是跟一剪梅多少有点熟识,更重要的是,其中的两个黑道势力,跟老子我还是有点交情的。其中静安区有一个叫‘钩子帮’的,其二把手是一个叫邱晓华的,和海交通执法大队有不浅的交情,这些年做坑蒙拐骗、拦路抢劫、敲诈勒索的勾当,作恶多端,事先蓄谋、事后分赃、配合默契、分工详细,上有老大一手遮天、下有小弟鞍前马后,横行上海滩多年,司机闻之色变,百姓敢怒不敢言。虽然比之一剪梅那是班门弄斧,但是在静安区和徐汇区一带倒是多少有点名气。重要的是,邱晓华和我有过点交情,当年在福建莆田做偷渡走私生意的时候,那家伙还是个愣头青,靠老子的脸面才去的美国,后來他回国后认了‘钩子帮’的龙头做干儿子,现在也算是混出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