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罢了。一样的人皮下,其实是各自不同的野兽。懦弱胆怯的人,本质就是是羊,千百万年后,终将进化成为羊。趋炎附势的人,是被放逐的群鸭,千百万年后,终将堕落成鸭。得过且过、懒惰**的人,不过是一群坐而待死的猪,千百万年后,也终将退化成猪。唯有拥有血性的人,才能进化成优种的狼。只有志存高远的人,才能进化成统治天穹的苍鹰。精英,才是这个星球的主宰者。这就是生物进化论的真相。性格影响命运,也影响进化的方向,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选择,经过千万年的进化,终将使人类进化成不同的物种,羊性的人,禽性的人,蛇性的人,狼性的人,鹰性的人,每一种动物的习性都能在人类身上找到影子,人类终将分化,只有强者,才能够成为食物链最顶尖的种群。”
金恒锽说出这番话时,语气非常镇定而平静,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仿佛他说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不言而明。
他深陷的眼睛里,一对深邃的瞳仁反射着脚下天津城里亮起的点点城市灯火光斑,长而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耳侧的鬓发微微乱动,充满了登坛望岳的王者之风。
我也静静地看着金恒锽,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
“你错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感性因素和身体天生的硬件因素虽然存在着差距,但是人与人的理性部分,永远都是重合的。你这样幼稚的达尔进化论想法,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落伍了。犀牛鸟就是给你的一记最好耳光。元胞自动机的实验也已经证明了,物种之间的竞争注定无法长久,只有分工合作才能够延长生存周期。更何况,你的理论还没有考虑到群落结构问题。就别拿出这种幼稚的话题来满足你那无限膨胀的自私帝王欲了。没有任何帝王能够统治这个世界,统治这个世界的,只有理性。只有无处不在的自然法则。”
“民族主义?社会达尔主义?丛林法则。可笑。”我双手插袋漠然地扫了金恒锽一眼,“我送你一句话吧,金恒锽——进化止于理性。”
似乎受到了我的刺激一般,金恒锽双目寒芒越来越盛。
“愚蠢。理性不过是统治者的工具,愚民无需要用脑。”
“得了吧,那是你自己的一套过时的说法,跟龙王庙一样迟早被历史的洪水冲刷得千疮百孔。”我冷笑着,“别装了,金恒锽。你不过是用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来给你无限膨胀的私人**强安上合理性的虚伪小人罢了。你永远都是嘴上说着一套,手上做着另一套。就像你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背叛了你,不过是欺骗你感情的人生过客。可是,你难道忘得了那一束放在她床上的玫瑰么?你不过是个内心怯弱却强装帝王之心的可怜虫罢了——”
“住口!!”金恒锽忽然暴吼一声,他忽然抬起了一只手,虚空一抓,顿时,我的喉咙就像是卡了一道鱼刺一般,剩下所有的话语都咽回到了肚。
金恒锽雷霆大怒地看着我,眼的怒火终于溢流而出,悬停在空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好儿子。”金恒锽缓缓地从高台之上走下来,每一步都会让地面之上的水花溅起几寸,“哈哈哈哈,好儿子。”说到这里,因为过于暴怒,金恒锽严肃的脸上居然升起了几分扭曲的笑意,嘴角都是微微歪斜了几分。
而我咽喉上传来的压迫感也是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只虚无的手掐住了我的咽喉。
金恒锽一步一步自台阶之上走下,脸上的怒色越发强盛。
一直走到我的面前时,他眼的凶光越发地强盛,就像一头已经暴走的雄狮。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么?”金恒锽一字一句地道。
“试……试看……”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一丝话来,眼却是带着满满的不屑之色,“杀了我……然后让你,还有……整个家族跟我一起陪葬……这是我一开始来这里就做好的打算……放马过来吧……”
“很好。很好,那我就送你一程。让你去地下见你娘。”金恒锽似乎真的是暴怒了,根根青筋浮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而终于,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狠然伸出了手,凌空抓来,死死地握住了我的脖颈,多年练武而力道惊人带着老茧手粗暴地掐住我的咽喉,然后缓缓用力,那一股强硬的劲道一直挤压进了我的脖颈,一直沿着呼吸道往下延伸,整个胸腔都在瞬间换不上气来,几乎爆炸。
我不敢置信金恒锽会破罐子破摔真的对我动杀心,我用手死死地抓住金恒锽握在我脖颈之上的那只手,却发现这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掐着我,丝毫不曾动弹。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