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农历大年初八,所谓人间二月天,春风姗姗来迟,寒流尚未退去,海州的气温依旧没有挣脱冬日的影响,仍然低得让人只能裹在厚厚的衣物里。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雨水”,雨水过后,意味着天气回暖,雨量增多。好像是印证了这种说法,从早上开始天空就阴沉得宛如一口倒扣的大碗,无数浓密的水汽被固定在数百米的上空,好似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这几年海州的发展很快,城市规划正日趋成熟,低矮灰色的老城区,正慢慢从这座饱经历史风霜的城市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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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市的一个角落,低沉得仿佛暮色一般的城市当中,朦胧胧的散布着一团雾气。湿冷的冬天,街道上一群小孩争先恐后的在公园旁边的空地上玩耍,几次都将足球踢进低洼的水滩里,但很快就有小孩踩着水用力一脚,将足球与水花一并远踢出去。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古时的二月说的是农历二月,换成公历应当是三四月份的样子,而现在大年刚过,当然没有到放风筝的时节,不过就着过年的喜庆,加上开学前的疯狂,海州公园附近倒是活力十足。
就在小孩们热闹的玩耍,不远处家长们面带微笑的在旁看护着时,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传来,众人惊讶的回过头,却发现在公园池塘里,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水中奋力扑腾着。
“不好,有人落水了!”随着一声惊呼。一大群人连忙朝池塘那边跑去。
此时池水冰冷刺骨,赶到池边的人无不是大衣包裹,看到有人在水里挣扎,岸上的人都知道必须马上营救。可真正敢在这么冷的天里跳进池子救人的却没有多少人。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年青人快速脱掉身上的衣物,快速跳到了池子中。
当落水之人被年青人救起。周围响起了叹服的掌声。很快救护车赶到,落水之人被抬上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周围的人也很快散去了,对于早上发生的事。也多是兴致勃勃的向朋友提起。
……
新年过后,高翔的假期也宣告结束,这天一大早,他就坐上前往括苍山基地的便车,中午时,通过重重岗哨进入到基地内部。
今天的括苍山基地似乎有些不对劲,人员有些冷清。不过想到春节刚过,研究人员全部回家去了,高翔便有些理解。但是不对啊,虽然基地里研究人员和站岗的哨兵少了很多。但他却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肃穆的味道。
那些哨兵一个个精神俱佳,比起从前来显得更加严肃冷峻。
“老高,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是高翔的好友天体物理学家詹桦。
高翔点了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是啊,气氛有些渗人。”詹桦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淡淡微笑地道,“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高翔抬了抬头,此时虽然已是中午,但远处层层叠叠的山色却依旧一片灰暗,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这种阴沉的环境确实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怎么样,今年这个年过得怎么样?”伸手接过詹桦递过来的一根烟,高翔信口问道。
“还行吧,难得回家一趟,有那么多亲戚要走,也是够忙碌的。总感觉比搞研究时更累!”詹桦露出一脸没办法的表情,吸了口烟,淡笑道:“这次回去遇到了以前的一个同事,他对我的借调很不理解,还问我什么时候回乌鲁木齐天文台呢。”
高峻哑然失笑:“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中科院乌鲁木齐天文台的骨干力量呢!少了你,你那个单位的射电天文观测领域一定感到很不适应吧。”
詹桦之前供职于中科院乌鲁木齐天文台,从事射电天文观测和研究工作,重点研究领域是射电天体物理、vlbi研究,在业内很有些名气,贸然少了他,他之前所在的团队便好像少了轴心骨一样,时刻盼望他回去领导大家呢。
“总得交给年轻人去干那些事!”
詹桦高深莫测地道,“研究的衣钵还是要早点传下去的,没见航天领域现在扛大梁的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研究员么,咱们也不能示弱啊,早点抽身也是为了培养那些年轻人。”
“我看你是趁机跑这里偷懒来了。”高翔开玩笑地道。
一日无事,基地的研究人员陆陆续续返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当高翔认为今天就要这么过去,准备和詹桦一起带上一只烤鸭几瓶酒找其他研究员一同畅饮的时候,一道召集大家到大会议室开会的通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