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到难题时,必然有一条路最为直接,有一种东西更是令人痴迷,甚至趋之如骛,不惜劳心劳苦,它的名字叫做关系。
如果没有那层微妙的关系,华成自然无法做到总捕头的位置,无论怎样喜欢甚至痴迷,只是那道门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松跨过,这种微妙的关系更是可以影响别人,见到华成首先想到的不是华成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关系,从他身上是否同样可以拉上一层关系,进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华成似乎同样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关系,只是与别人不同,不用可以巴结,更加不用以财物打通,一个女人将两人之间建立一种无法分割的联系。
华成打的算盘不错,单靠捕快的力量忙上三天三夜未必可以找全所有船工,只是李淼水确不同,身为漕运使掌控所有水上营运,但凡是有水的地方都归他管,船工自然不在话下,其中更是涉及两大帮派,根深蒂固的老字辈严帮,新兴势力水帮,盐与水,或许等同于火与水,注定无法共存。
两名衙差奉命赶奔严帮,来到门前,弟子立刻通报,严成得到消息不敢耽搁,收拾一下跟随衙差赶往漕运府,心里暗中琢磨,刚刚几天过去漕运使大人找我严成作甚,莫不是因为将粮运之事交给水帮之后心里过不去,想要分给自己一些好处,不管如何只要牢牢抓紧这层关系,好处自然少不了。
远远看到漕运府大门,不想一道身影从对面走来,身材瘦削,双眼有神,正是自己的对头水帮帮主冷红山,严成不由得眉头一皱,李大人此举又是何意,莫非是想做一个和事老不成,管不了那么多,进去看看便知。
严成上前抱拳道:“冷帮主,久仰久仰。”
冷红山同样看到严成,两人身形差不了太多,只是严成喜欢弯着身子,无形之中要矮上一些,冷红山道:“严帮主,幸会幸会。”
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客套之词,跟在衙差进入厅堂,确是不见李淼水身影,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好在有人送来茶点,端在手里慢慢品着。
时间不长,李淼水从内堂走出,两人连忙起身见礼,李淼水说出此行目的,“船工!”两人俱是眉头一皱,船工一直是严成的一块心病,若不是缺少技术出众的船工又如何会输给水帮,虽然最近补充几人,还是远远不足,冷红山拿出自己积蓄,决心修建一艘大船,即便是当日曾经交待过的铁皮大船枭龙,如今船工日夜赶工,根本没有空缺,莫非是李淼水想要借人不成。
李淼水道:“有劳二位帮主,将下属所有船工带到漕运府内,至于原因本官不便多说。”
两人离开,总捕头华成从后面走出,刚才的对话完全听到,不想两人手下聚集船工五十四人,若不是动用漕运使的力量,想要一个个找齐必然很难,单不说这些帮派有多难缠,必然有各种理由推脱,甚至拒之门外,捕快有时候并非所有的地方都可以随意通行,现在完全不同。
华成道:“一会还要借一些衙差才行。”
李淼水道:“人员已经解决,下一步如何问案就要靠你自己。”
华成道:“这个简单,只要找出昨夜不在的人,必然就是凶手!”
李淼水笑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你想的那样简单便好了。”
时间不长,漕运府门外聚集一群汉子,天虽然凉了,不过依然赤着胳膊,分成两个阵营站在院中,严成站在最前不时用愤恨的目光看着水帮那些船工,这些人原本都是自己的人,不想最后确是跟了冷红山,更是给自己弄出这么多麻烦。
李淼水从里面走出,十几名衙差两侧分开,船工不明所以,不时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漕运使大人召见已经不寻常,如今更是衙差守住退路,莫非是出了事不成。
华成昂首阔步从里面走出,右手放在刀柄之上,“诸位,本人便是苏州总捕头华成。”
船工哄笑道:“苏州城谁不认得华爷。”
“说的就是。”
“听说前几天被人抓了,怎么就放出来了!”
华成咳嗽一声,“安静,再敢喧哗大刑伺候。”猛然想起这里可不是自己的捕快营,似乎并没有任何刑具,这一句倒是管用,船工顿时停止喧闹,多半是不想惹到官府的人。
几名丫环手持绳索从里面走出,船工探头看着,搞不清里面耍得什么把戏,华成道:“还请诸位用绳索打一个绳结。”
这些不过小事,众船工拿起一段绳索,饶了两个圈,然后中间一拉,一个飞花结顿时打好,确实如捕快所说,这种飞花结确实是船工最常用的方式,华成上前一一检验,大多打得十分精美,从样式上看不出当日绑在小菊花身上的绳结出自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