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狱中的梁宽莫名身死,老父亲梁伯听闻噩耗悲伤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爱子惨死一时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马凯手持大枪一脸阴沉,原本紫色的脸庞变得铁青,必然是为了这件事动怒,黄知府暗自庆幸有柳闻风这个挡箭牌,不然自己可是要费不少口舌才行。
马凯冷哼一声道:“不管是谁,今天总是要给本将军一个说法才行。”
黄知府连忙道:“那是,那是,本府身为父母官必然会竭尽全力还死者一个公道,一切全要仰仗千户大人才是。”说完双手抱拳毕恭毕敬深施一礼。
柳闻风不为所动,这些不过是这位知府大人转移视线的招数罢了,身在官场早已司空见惯,查案找出凶手本身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必然没有任何推脱之处。
柳闻风弯下身子仔细检验,黑色的污血从鼻腔内流出,刚才并没有发现,带着一股腥臭味,根据经验必然是中毒而死,只是银针探喉并不见变黑,至于身体其他地方更加没有伤痕,但凡下毒大多选择食物,牢门处一碗稀饭上面飘着几个菜叶,梁宽不吃不喝如何中毒,当然一些用毒高手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府家丁又如何会惊动那些高高在上的好手!毒又从何而来,一个个疑问在脑海里不停闪现,只有一一破解才能找出隐藏在背后的凶手。
牢房内一缕散落的头发吸引柳闻风注意,这里关押的都是牢犯,平日里更是见不到阳光,人的头发脱落本是正常,只是这一缕确是不同,上面没有任何泥污,试问在这里呆得久的人又如何会有这样乌黑发亮的头发,猛然想起什么,手不由自主摸向尸体头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这缕头发必然是从梁宽头上掉落。
猛然一只手死死抓住柳闻风手臂,“绝对不允许你再动我的儿子。”当日正是柳闻风带人从将军府带走梁宽,最终导致死在狱中,即便不是直接凶手,同样有不可逃脱的责任,看到柳闻风手伸向死去的梁宽头部用尽全身气力抓向手臂。
没能保护儿子已经令这位老父亲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之中,任何人再也不能对尸体有所损伤,不能,绝对不能,除非自己同样死去。
手臂被人抓住,那是一双满是皱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上面绷起青筋,换做平日绝对有十几种不同的方式可以瞬间反制对手,只是此时确是无法下手,面对一个悲伤欲绝的父亲,即便身在锦衣卫练就铁石心肠的柳闻风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完全可以瞬间将其制服,甚至可以以袭击锦衣卫的罪行将其斩杀,完全不会惹上任何麻烦,毕竟锦衣卫办案代表的皇权,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这就是权力。
马凯道:“老伙计,人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也好为死去的梁宽报仇。”
报仇!人为何会有仇恨?甚至为了仇恨不惜杀人。
手臂松开,不错,无论有什么过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杀死儿子的凶手,即便拼上性命也要讨回公道。
公道又在哪里?人心或者是站在这里的官府衙门,还是挂在腰间的弯刀。
手触碰头顶,因为头发的缘故这里恰恰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头皮处一丝硬物吸引柳闻风注意,双手用力,终于露出一丝端倪,黑色的针头,拿出一块干净的方巾用力拔出,终于弄清梁宽的死因,头部被人射中暗器致死,黑色的针上散发出腥臭味,必然是事先淬毒,不想凶徒如此残忍,出手必然置人于死地。
只是人的头部十分坚硬,凶手又是如何做到一击即中,房顶处的一丝光亮吸引柳闻风注意,使了一个眼色,锦衣卫会意,飞身出去,很快查明,上面确是有人踩踏的痕迹,经过查探,所有一切弄清,凶手暗中潜入,趁着夜色上了房顶,找到梁宽关押的地方,轻轻掀开上面的瓦片,透过月光恰好可以看到梁宽身影,于是偷偷打出带有剧毒的暗器,看着梁宽中毒倒地,于是放心离开,所有的一切看似那样自然,只是这里毕竟是府衙后院,加上有狱卒看守,想要轻松混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上了房顶杀人,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足以说明杀人的必然是一个懂得轻功并且擅长暗器的好手。
黄知府一脸惊讶道:“怎么会在头发里藏有这种东西。”
柳闻风道:“这是被人以外力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