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听到胡仕湘给他“放假”,眼睛不由得一亮,不过,又一想到自己肩负着的“圣恩”,他又犹豫了。要是在以前,就算没有胡仕湘这样说他都会早就离开这恐怖之地,但是现在自己的身后可就是皇上,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己这个监军居然不监军反而在后面享福,那自己的脑袋肯定是不会呆在自己的头上了。
但是,钱公公看向不远处的那惨烈的战场以及那几层楼高的巨大怪兽,他的眼神也一时难以决定了。
钱公公试探地问道:“胡总兵,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绝对比珍珠还真。这是第一次,双方也都是试探性的交手,都不会出很大力,所以您老就不需要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再说了,就算出了意外我第一个就会通知您老的。”
见胡仕湘所说话语之真诚,钱公公也微微点了点头,在自己随从的陪伴下向着城楼的另一边走去。
见到钱公公这所谓的监军离开,胡仕湘还真松了口气,有这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敛财的死太监在,自己还真没把握能守住这个城门,现在它走了,自己也就能大展手脚了。
此时,城楼下的战斗已经呈现出了白热化,马锐、李英的队伍已经陷入了大“六花阵”里面,但是由于这“六花阵”那稳定的六边形结构似守非守、似攻非攻,让已然冲进去的士兵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砍拿一边的敌人,而在他有机会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一把刀甚至几刀了。
一时间,马锐、李英的队伍虽然从进了“六花阵”内部,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啊。
“大人,您看!”胡仕湘的副将曹应荣手握刀柄一脸焦急地问道,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想策马带着自己的部队杀向前方的敌人了,看着自己的手足一个个惨死在敌人的刀下,心急啊。
“鸣金收兵吧。”
“什么?收兵?”曹应荣象听到什么不敢相信的话一般惊讶地看着胡仕湘,他实在想不到胡仕湘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是的,收兵。”
“为什么?大人?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
“是的,确实是战斗刚刚开始,但是你没看出来这是多尔衮在试探我们?是他想看看我们的防御吗?你要知道,这次多尔衮可是手握十万大军,分去其它三门牵制的兵马加上外围的兵马,多尔衮在东门集结的兵马至少有五万之众。可是现在进攻的兵马连五分之一都没到,你觉得这象是在攻打城池吗?”
看了看城门下的战斗,曹应荣觉得胡仕湘是对的,可是他仍是想不通:“可是,大人,多尔衮可是连投石车和红衣大炮都拿出来了,难道还不是攻城?那四门红衣大炮可是墙子岭关失守的罪魁祸首啊。”
“四门?你觉得多尔衮只有这四门红衣大炮?如果我猜得不错,多尔衮手上至少还有四门这样的红衣大炮。再说墙子岭关的防御有我天津卫的固若金汤吗?就算那红衣大炮再厉害也不可能很快轰得破我们的城墙,难道我们就没大炮?它们都是拿来摆设的?”胡仕湘指了指城楼上的十多门大炮说道:“你没看见他们的攻城器械都是在我们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外吗?你还真以为他们是看到我们出兵就停下迎敌?他们是在试探我们对他们这些攻城器械距离的容忍程度。等着吧,这次收兵不到一个时辰多尔衮肯定会再次来犯的,下一次,那就是真正的生死决战了。”
胡仕湘重重地握了握拳头,一个时辰或者说下一次出兵,那就是真正的见证真正生死存亡的战斗了。
曹应荣此刻的双眉皱得更紧了,如果真如自己的上司所言的话,那么下一刻,就是东门真正的战事起了,既然是这样,确实是应该保证自己更多的有生力量。
胡仕湘的命令很快获得了落实,阵阵鸣金之声传入了远处的战场。
听到己方传来的收兵声音,马锐和李英也微微诧异,他们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反而收兵。但是,身为军人的天职马锐和李英还是接受了城楼上传来的命令,右手奋力一击把对面马上的靼子骑兵击飞,右手扬起手中的武器大吼一声:“收兵……收兵!”
在身后大营的鸣声和指挥官的命令下,剩余的两营士兵迅速从战斗中脱离向着天津卫方向撤回。
当两边的军队真正脱离开后,清朝的军队也并未继续追击,也并未继续放冷箭,这是战场的qian规则,如果不是全军败退或者攻城战的话,这样的攻防阵地战是不会出现大溃败般穷追猛打、施放冷箭的情况的。毕竟,这样的鸣金收兵的情况谁都会在战场上有那么一两次,如果这次你违反了这个游戏的规则,那么下一次轮到你的话,那么你的士兵也就不会有那么好运气了。
而满清的士兵也正如胡仕湘所言他们并没有继续前进,当马锐和李英的部队进入城内后并未补充兵员继续前进而是再次集结剩余的六花阵向着自己方向运动开去。
ps:还有四小时奥运会,大家会等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