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飞，人影飞闪，惨叫声此起彼伏。

本以为自己死了的柳如烟，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不对劲，自己还能听到曾经的师兄弟的惨叫，还能看到苏阳那快如鬼魅的身影，一个一个的将帝星山的长老，斩于剑下。

柳如烟低头，却看到自己的胸口，什么伤都没有，就连衣衫，都没有被割破。

‘苏阳的剑气，明明从我的胸前穿过，为什么我会没事……’柳如烟愣神，随后便感觉心痛，泪水如蹦。

她没死，但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她的师兄弟，却都已经死在了苏阳的剑下。包括杨志，包括宁蒗……

在仿佛发泄一般，根本没有一丝保留的苏阳剑下，他们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差距太大了……

当柳如烟第一滴泪掉落之时，最后一个帝星山长老的尸体，也重重的跌落了下去。铁血楼内，只有苏阳与柳如烟还站着。 . .

苏阳背对着柳如烟，无畏剑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落着鲜血。柳如烟看着苏阳的背影，除了心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由自己带入帝星山的男人，曾救了自己的命，让自己产生好感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将他的师兄师弟，一个一个的斩杀了。

“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柳如烟无神的说道。

苏阳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他自然可以出手将柳如烟也杀了，但在出手的瞬间，苏阳便发觉自己下不了手……

之所以柳如烟没死，是因为苏阳的剑域覆盖了整个铁血楼，他可以轻松的控制剑气先消散，然后再凝聚。所以才会给人他的剑气刺穿了柳如烟胸口的错觉。

“你与我的血海深仇。无关。”苏阳最后，还是淡淡的说道。

“他们中的某些人，也与这件事无关……”柳如烟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理由。帝星山这十六长老中，有四个是苏阳被荆绝天轰杀之后才加入的，如果真要说无关，这四人，比柳如烟更无关……

苏阳不答，他确实说不清楚，最后只能认为。是因为自己与柳如烟相处过几天，不忍杀她。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父母双亡，是师尊收养了我，教我习武。待我如子女，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希望……如果你真要去杀他。我会拦在他身前的，除非你将我杀了，否则，我不会再让你出手。”柳如烟突然咬着牙说道，满脸坚定。

苏阳闻言却是一楞，脸上瞬间一冷。转过身来，说道：“那你知道吗，我也从小就父母双亡，也是荆绝天收养了我。以全宗之力让我修习阵典，待我如亲子。最后，我为他打开了通天密境，他却从背后出手，将我轰杀，我到最后才知道，我之所以会父母双亡，都是荆绝天一手安排的，他只是需要的我天赋，需要我为他做事而已……”

苏阳淡淡的说着，柳如烟的脸se变越来越惨白，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苏阳话里的意思很简单，柳如烟完全能理解。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柳如烟猛烈的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

苏阳叹息一声，他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荆绝天丧心病狂的程度，还要超过苏阳的想象。

“是真是假，你随我去当面质问荆绝天，就明白了。”苏阳轻声说道，转头看向已经死去的帝星山长老，突然觉得意兴阑珊起来。

这些死在苏阳手中的人，恐怕很多都是与他一样，是被荆绝天用惨绝人寰的方式带入帝星山的。

都是可怜人。

柳如烟脸se一片惨白，嘴角蠕动着，眼中满是挣扎。

“你应该给自己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我想，帝星山中，恐怕很多，都是在年幼时就父母双亡之人……”

苏阳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转身向铁血楼外走去。

冤有头债有主，无论苏阳怎么发泄，最终要杀的，还是荆绝天……对于之前杀的那些人，苏阳也没有一丝后悔。

或许在这一刻，他的心是死的。

只有将荆绝天杀了，将血海深仇都报了，他才会再次活过来。

苏阳走出铁血楼，深吸一口气，看着偌大的帝星山，眼神越发坚定。

他没有立刻去寻找闭关的荆绝天，而是在等，等着柳如烟。如他所想，几个呼吸之后，柳如烟突然从铁血楼中冲了出来，眼中又露出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