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4-
红花酒楼,二楼雅座,风清歌心满意足地品着招牌菜,等着风波起。
门派子弟那边,桌下已经摆满了酒坛。汉子们个个手舞足蹈,擂桌起乩,显然酒力已起,情绪全开,更有甚者还跳到桌上闻鸡起舞,好不痛快,他们完完全已把自己当成是江湖霸主了。
世家子弟那边,桌上壶翻碟倒,狼藉满布,里面的君子们排着队轮流劝酒,举杯欢唱,还频频指点江山,规划宏图,畅想着一个又一个的诗人梦想,到得最后,竟也手舞足蹈起来,好不欢畅。
包厢外面,食客们围在桌前,一边举筷贪杯,交头接耳,一边目光,频扫窗外。他们脸上淡定,内心煎熬地等待着自己的号牌,以便好快点进入的温柔乡之中,一畅方休。
风清歌端坐于桌前,不紧不慢地扫视着楼内的众生,微酣微畅,心情刚好。嘈杂的响声之中,偶尔会传来一阵踏梯之声,那有可能是小二端盘上来,也可能是隔壁的保安前来传号,而后者无疑正是大家所期盼的,所以,只要梯声一响,众人便齐齐转头张望,得号者兴高采烈,失号者意兴阑珊。
桌上的菜肴已经一半落肚,风清歌于是放慢筷子,眼珠转动,扑捉着爆炸苗头的蛛丝马迹,好伺机煽风点火。从风清歌入座到现在,至少已经有六拨的食客被隔壁的保安请了过去,然而可喜的是,包厢中的两股子弟不在其中,这无疑是个积极的信号。
门派子弟那边,鼓噪擂桌之声已过巅峰,渐有滑落之象,取而代之的是焦躁之态大起,没办法,汉子们毕竟耐心不足,再加上个个肚中有烈酒摇晃,想让他们不骂娘是不可能的。
世家子弟那边,往来劝酒的热闹场面已过,此际他们正以那位十六强的贵族子弟为中心,各自分成三小堆,或张望窗外,高声抱怨,或各自交谈,欲盖弥彰,显然也是开始不耐烦起来。也对,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像风清歌那样好耐性的,所以他们如此做派,却也正常。
楼梯声又响,正是隔壁的保安大哥意气风发地冲上来叫号,可惜,还是没有包厢中的份,于是,一股明显火热的躁动便在他们之中燃起,眼见如此,风清歌顿时笑翘了眉毛。
汉子们又开始擂桌叫唤起来,声掀屋顶,君子们此刻也是仪态全无,高声指责起来。刚开始,君子们的矛头还只是对着八大胡同的服务态度,紧接着,矛头的方向便转向隔壁,没办法,屏风那边的粗人们实在是太粗了,直接就干扰到了这边君子们的雅兴。
汉子们的吵声还是很响很粗,而君子们的声音也很快就高了起来,而且还很钻!一阵阵尖酸刻薄的声音直接就钻过了屏风,直接传到了汉子们的耳朵里。然而,事态并没有像风清歌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这都怪君子们太指桑骂槐了,以至于直肠子的汉子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见君子们已然发动攻击,然而汉子们却迟迟没反应过来,风清歌当场就焦虑了。只有攻,没有受,一个巴掌到底还是拍不响啊!风清歌顿时就扼腕叹息了,木有办法,他只好急急转动着目光,有没有什么导火索可以帮他们点燃荷尔蒙,免得内伤。
身后又有梯声响,众人转头去,却是店小二端着两大盘红烧鱼上来了,于是一阵叹声急起,然而风清歌却是大喜过望,因为小二的前行方向正是朝那两座包厢而去,眼见如此良机,风清歌那小心肝喵的一声,连番诡计顿时涌上心头。
这二楼的包厢外头,杂七杂八地铺着十几张饭桌,没有笔直的通道可供小二直达包厢,所以他只能是沿途绕着桌子九曲十八弯,而风清歌的桌子正好就卡在那两座包厢的前面,小二要去包厢,就铁定要经过风清歌的桌旁,这显然就是地利优势了。
此际,风清歌侧耳听着小二的方位,两手偷偷伸入桌下,然后从右手的袖口中,倒出千秋教官赠给他的二货千秋笔。笔在手中,风清歌气海微转,转出一道凤凰真气直达千秋笔的笔尖,笔尖顿时如染红墨,于是风清歌手腕转动,执笔在左手手心中写了个“爆”字符箓。
风清歌在万法道场当清洁工的时候,曾在千秋教官的书房混了很久,以风清歌的小智慧而言,他当然是没学到什么大型的玄法阵术,可却不耽误他掌握了很多煽风点火的小技巧,而这他左手心中的“爆”字符箓,正就是其中的一小伎俩。
风清歌的这个“爆”字符箓,威力不大,但却足以炸翻一盘鱼,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三丈范围之内,施法者还可以用神识去操控它。这一功能,无疑就是为风清歌的搞搞震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小二端着两盘红烧鱼,身形如蝶,脚步利索,已来到风清歌的侧边。于是乎,风清歌偷偷地伸出脚尖,精准地点在小二脚下的鞋后跟上。脚尖踩下,布鞋脱落,小二在急行中顿时一个踉跄,手中两盘鱼立即脱手跌落,以极度奔放的姿态朝地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