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当当当的声音呢?”风清歌当场就震惊了,他直接一手就摸了下去,硬冷如铁。
“不错吧?”马大堆得意洋洋地将裤管一撩,“百炼精钢之腿,足足花费了老子一千两白银!”
“哇叉!”风清歌马上凑近眼睛,“这精钢义腿完全就是以假乱真啊,忒专业!忒贵气了!”
“我丫这精钢腿可是专门从莫斯联邦那里定制滴~”马大堆爱抚着自己的义腿,“之前兵营为老子做的那个木腿,又硬又臭完全就是个廉价品,哪像现在这精钢腿,弹性贴身,经久耐用之极,值了!”
“那要不改天咱再整个白金之腿?”风清歌献媚着,“到时大堆爷就得改称白金爷了。”
“白金你个叉!”马大堆又是一巴掌虎摸了下去,“你丫舍得,老子还不舍得呢。”
“嘿嘿!”风清歌干笑着缩回脑袋,“要不等小弟哪天发财了,我给您整两只白金腿~”
“两只就不必了……”马大堆笑眯眯着,“两只太浪费,咱就一只,另一只你丫直接现银给我!”
“我叉死你个弼马温!”风清歌当场白眼一翻,不干了。
“呵呵。”马大堆孬孬笑着,之后脸色渐黯,“小歌,当年若不是你从死人堆里把我扛回来……”
“打住!打住!”风清歌赶紧摆手,“你丫没事怎么就想当年了!”
“年纪到了,不想不行啊。”马大堆又掏出那柄大梳子梳了起来,“本以为是退役之前的最后一次军营大演习,谁知那个小白脸都督,硬就是要把队伍给拉到图昂边境上的一线天峡谷中演习,本来这也就算了,可那小白脸他妈居然还教唆随身侍卫将图昂部落的神豹庙给毁了,终于干戈大起。”
“图昂……”风清歌仰天半眯眼,“图昂的那些狂豹战士还真他妈的狠呢~”
“可不就是!”梳完头之后,马大堆按惯例用大梳子挠起痒痒来,“没狂化前,我们还能两个打一个,这狂化了之后,我们五个一起上都不顶用。当时,老子到那狂豹战士黑压压地从山头上猛冲下来,就知道情况大大不妙了……那小白脸到底是有眼光的,别的不端,一端就是端了人家最神圣的庙!”
“难怪您老会领着我们司马小分队率先偷溜呢~”风清歌头歪歪着。
“那是当机立断……当时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大屠杀!”马大堆心有余悸,续而神色感伤之极,“老子觉得当时风头不对,所以领着咱小分队偷偷往后方撤,可就算是如此,咱队中活下来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人了,野狗,大鸡,烂茄,瘦猪和跳羊全都报销在那场祸事里了。”
“野狗,大鸡,烂茄,瘦猪和跳羊……”风清歌喃喃地念着,“再加上你和我,咱司马小分队总共七人,没想到眼睛一眨就只剩下队头和队尾了,而这一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当时如果不是你把老子从死人堆拖出来,咱司马小分队就只剩下你这个小尾巴了……”马大堆眼神萧索,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风清歌,“其实,我至于都不知道你丫当时怎就没挂掉呢?”
“小弟比较擅长装死……”风清歌头歪歪着,“那时,天边黑压压一片的狂豹战士冲了过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这明显就太他妈不对劲了,我不过才愣神半刻,咱小队转头就被冲散了。失去了组织,小弟我只好孤军深入,不退反进,逆着退兵往前冲,一个扎子就跳到了死人堆之中,然后装死~”
“鹅……”装死虽然窝囊,但却极需胆量,所以马大堆现在只能傻傻地着风清歌。
“小弟在死人堆中坚持不动,死命不动,直到终于快被血雨淹没之时,才不得不爬了出来……”风清歌话兴显然很足,“还好老天保佑,那群狂豹战士已经追那逃兵大潮而去了,于是乎,小弟就偷偷摸摸地朝另一边遁走,就在终于找到小路的时候,刚好,你丫就软绵绵地在一堆死人中被我瞅见了。”
“所以,你丫就一路又扛又拖又抱地把老子给整回了营地?”马大堆问道。
“准确地说,小弟一路上基本就是背着您老回来滴~”风清歌很严肃地纠正着。
“当时……你丫应该没有对我做人工呼吸吧?”马大堆突然又问。
“大堆爷,您老只是失血过重而已……”风清歌两眼黑黑,“又不是被敌人吓破了小心肝~”
“那就好,那就好!”马大堆心头终于放下了一只大梳子。
“最后,我们终于爬回了营地,捡了一条小命,也丢了您老的一条腿。”风清歌总结陈词。
“那场**,整个新兵营至少就挂了六成的兵力……”马大堆恨恨着,“可惜那小白脸居然没死!”
“算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风清歌安慰着,“那小白脸长官估计现在也不好过。”
“可惜了野狗他们五人,死了都不算是烈士,一分抚恤都没拿到。”马大堆脸色苍白。
“其实,小弟去镇龙山读书后,每两月都有寄五两白银给他们的家人。”风清歌很不好意思着。
“啊?”马大堆猛地抓住风清歌的肩膀,着急问道,“你有他们家人的地址?”
“我托一位熟人去军部查的,那个熟人是我教官,姓花。”风清歌于是掏出一张字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马大堆马上接过那张字条,“从今往后,这汇钱的事就老子来!”
“不!是我们一起来!”风清歌大声说道。
“好,就一起来!”马大堆猛地站直,仰天呜咽,“苍天有眼,老子绝对不会再让兄弟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