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应该是两双鞋的‘不经意间的亲密触碰’吧?”风清歌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你会把鞋穿在手上吗?头上吗?不会吧?”围裙大叔霸王举鼎,“所以,当然是脚!必须是脚!”
“呵呵。”风清歌自挂东南枝,“那,然后呢?”
“然后,我和思思姑娘就当街很有默契地保持着‘不经意间的亲密触碰’了。”围裙大叔很甜蜜。
“意思就是说,你们齐齐踩着钱包就当街不动了?”风清歌很艰难才明白了大叔的意思。
“从某个角度而言,其实,也是可以这么说的。”围裙大叔很不情愿地做出妥协。
“陌生男女踩着同样一个钱包当街不动着,这样,妥吗?”风清歌很有些友邦惊诧。
“谁说我们是陌生男女?”围裙大叔怒了,“我们明明就是一对心有灵犀的男女。”
“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风清歌盘踞在道德伦理的巅峰,鸟瞰大叔。
“谁说我们男女授受不亲了?”围裙大叔继续怒着,“我们亲密触碰的位置明明就是有隔着鞋。”
“呵呵。”风清歌自挂牵牛花藤,“好吧,你们当街不动的之后呢?”
“之后?”围裙大叔非常肯定,“之后,刚才说到的其他七人就不间断地蓦然回首我们了。”
“这又是为了那般?”风清歌想不出来。
“因为,我们当街一动不动地有些久了,所以有人蓦然回首也是很正常的。”围裙大叔理所当然。
“你们为何要杵在那里这么久?”风清歌还是想不出来,“踩到钱包后不是应该马上捡起来吗?”
“我们是很想捡起来。可问题是,掉钱包的那货就在不远处没走啊。”围裙大叔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风清歌之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踩着钱包彼此不动,想等他走?”
“对极。”围裙大叔接着有些羞涩,“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能,就是站久生情了。”
“呵呵。”风清歌只好自挂皮鞭,“刚才,不是说有七个人在围观吗?那你们是如何艰难度过的?”
“仰望星空,脚踩大地呀。”围裙大叔乐滋滋地答道,“任他人潮如洪,我们就是岿然不动啊。”
“佩服至极。”风清歌自问没有这种皮脸敢当街杵在不动任人围观,“那这期间,你们有交谈吗?”
“没有。”围裙大叔不无遗憾又不无欣慰,“但是,我们绝对就是有过眼神交流。”
“那交流的结果呢?”风清歌好奇极了。
“结果就是思思姑娘不动声色地捡起钱包,然后我不动声色跟着她走了。”围裙大叔非常肯定。
“走去哪里?”风清歌终于明白他们是等到失主走了,围观群众散了,这才捡起钱包。
“走去杨柳岸烟波浩渺之处。”围裙大叔一脸的浪漫。
“意思就是说你们找了个僻静之处,分赃了?”风清歌再次艰难地明白大叔的意思。
“喂!”围裙大叔又怒了,“什么叫做是分赃?那钱包里头的明明就都是不义之财。”
“你们这是在歧视暴发户吧?”风清歌满溢着人文关怀的普世价值。
“答对了。”围裙大叔非常肯定。
“呵呵。”风清歌只好自挂鞋带,“那你们是如何分赃那笔不义之财的?”
“五五开。”围裙大叔十分确定,“不过里头的不义之财是个奇数,所以我就主动少拿了一两。”
“想必,您的主动就是洋溢着真情的主动吧?”风清歌孬孬着。
“嗯哼。”围裙大叔脸红红地,甜蜜蜜地,羞答答着。
“那再然后呢?”风清歌好奇着结局。
“再然后?”围裙大叔愣了一下,“再然后,思思姑娘就挥一挥云袖地走了。”
“就这样?”风清歌睁大着眼睛,“你就没有尾随?”
“当然没有。”围裙大叔义薄云天,“不过,我,我顶多就是跟思思姑娘顺路,而已。”
“所以,你就跟在思思姑娘的后面,顺路地尾随着?”风清歌无奈极了。
“是远远地,顺路地,紧跟着。”围裙大叔很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那,那再再然后呢?”风清歌马上追问。
“再再然后,我就每天去思思姑娘的地方做客了。”围裙大叔扭捏着。
“这又是为了那般?”风清歌沉思着。
“男人嘛,总得给女人表白的机会是不是?”围裙大叔很大度,“所以,我就每天去制造机会了。”
“呵呵。”风清歌无言以对,“大哥你怎就这么笃定思思姐会上你了呢?”
“我当然笃定。”围裙大叔痴情绝对着,“街上那么多的人,为何思思姑娘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偏偏就是刚巧跟我同时蓦然回首,又同时心有灵犀地踩中同一个钱包呢?这说明了什么?这简直说明了所有一切。既然如此刚巧赶上,那我也就是没有别的话说了,唯有默默跟随,不断给她机会。”
“所以,你就默默跟随,不断给机会,并一直给到这白虎城来了?”风清歌终于理解。
“男人嘛,总得主动些是不是?”围裙大叔很大男人。
“明白。”风清歌总算是完全明白,“佩服。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