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歌终于没再眼睁睁了,他眨了眨,又眨了眨,晃着嘴角,“小兄弟我没走错地。”
水缸活人当场就笑了,满嘴金牙,腮帮乱弹,再问,“那你是来这里用饭呢?还是打尖呢?”
风清歌又愣了一下,终于是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他清醒着,“都不是。”
俩活人于是对眼互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少年,今晚我哥俩没叫外卖呀?”
风清歌气了,他马上晃着那两大花篮,振振有词,“我长得像是送外卖的吗?老子是送花篮的。”
俩活人当场大笑,一个嗡嗡大响,一个吱吱直叫,“你是不是拿错货了?这地,该送花圈才对吧?”
风清歌又气了,他也不扎马步了,挺胸抬头,“实话跟你们说吧,今个儿,我是来慰问的。”
水缸活人惯性大难收嘴,鼠貌活人收嘴及时,问了,“把话说清楚些,是慰问?还是祭奠?”
风清歌更气了,他使劲地扭了扭虎腰,全身扑通响,“今个儿,我确实就是来亲切慰问的。”
水缸活人终于是不笑了,他大张金牙,下巴涟漪着荡荡肥肉,“那说说你打算慰问谁?”
风清歌义薄云天,和蔼可亲,“我是来亲切关怀和慰问弱势群体的,俗称,送温暖。”
俩活人直接就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等了半辈子,可终于是有人要给俺们送温暖了。呜。”
风清歌居高临下,亲切问询,“怎么着,貌似你们平时过得很苦的模样,就没好人经常送什么吗?”
俩活人一个耷拉着下巴,一个耷拉着老鼠须,“其实,也不是没好人经常送啥给俺俩。”
风清歌于是哦了,好奇心作祟,“那,好人都送啥玩意给你们呢?”
俩活人一个扭捏着水缸肚,一个羞涩着鸡皮脸,异口同声,“终。”
风清歌郁闷了,误会了,好奇心更祟,“送钟做啥?莫非那好人是开钟表铺的?贵否?”
俩活人聚众挖鼻孔了,“朋友,话都说明里去了,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风清歌真糊涂了,“我没糊涂呀。这不,好人不是经常给你们送钟吗?我就是好人,但只送花篮。”
俩活人脸上阴晴不定,蹲在地上,垫着脚尖那两花篮,“那,里头都有些啥?”
风清歌高兴了,他赶紧将花篮放在地上,“花篮里当然就是花呀水果呀什么的,对了,还有红包。”
俩活人刹时间就激动了,纷纷就扑到花篮边抓起红包,头也不抬问,“红包里头有啥?”
风清歌即骄傲又自豪,“红包里头当然就是……”说到这里,他果然就忽然闭嘴了。他已记起。事实上,这货说不说都一样样。那俩活人已经喜笑颜开地撕开了红包,然后一脸阴沉地就转头死盯着风清歌了,“红包里头果然就是有钱啊。还不少。可惜,咱哥俩还用不着。不过,你却很快能用了。”
风清歌已经耷拉着小脸,他眼睁睁地着那俩活人眼睁睁地从红包中抽了好多钱,冥钱。风清歌憋屈极了:貌似,冬二主任不是在红包里放了免费的鬼画符吗,说是可以帮这家客栈剩下大笔的买符钱,怎么,就居然变成冥钱了呢?对了,这两人说我很快就能用到红包里的钱,又是啥子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