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注定是沦为配角,但李大福也是尽心尽力地洗了一把脸,努力把自己从路人乙渡劫成路人甲。虽然注定是主角,但风清歌潜伏依旧,毫无半分主人公的姿态。当然,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苦衷的,赤条条地站起来迎客,毕竟是与礼不符吧?再说,他也很担心自己身上的天赋异禀会惊吓到人家。
目的地已到。冬二主任礼数备至地为双方做互相介绍。白发阿婆一如既往地清丽慈祥,笑容可掬,对着众人一一点头致礼。黄脸妇人此时也一反劳动妇女形象,不止知书达理,身上还荡漾着一股大家闺秀的娇羞,实在是令众人在心里大呼神奇。不过可惜,他们最终也没能知道对方的真实来历。
冬二主任称黄脸妇人为“黄妹子”,称白发阿婆为“白婆婆”。基于人妖的年纪,众人很识相地就称黄脸妇人为“黄姐”,李大福也没有蠢到鹤立鸡群地叫她“黄姨”。至于白婆婆则当然依旧是白婆婆。一时间,宾主尽欢。苏大美人和牡丹美女早已频频邀请两位贵客上岛,共享风光和零嘴。
女主人热情邀约,客人显然没理由不共襄盛举。黄脸妇人当场豪气干云地一口答应。白发阿婆也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于是乎,冬二主任刹时间就紧张了起来。他不是在紧张苏大美人和牡丹美女会联手欺负自己的黄妹子,也不是紧张自己的黄妹子会欺负她们。他是在紧张自己的黄妹子会走光。
石岛在汤池的中央,有三个冬二主任那么高,要上去,就得跳上去或是飞上去。穿着裤子或跳或飞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惜,冬二主任的黄妹子却是穿着裙子。人妖很清楚自己黄妹子的裙下是何等绝丽的风光,也很清楚汤池中某几个货的猥琐目光。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黄妹子冒险。亏本啊。
冬二主任已满头大汗地挡在自己的黄妹子身。所有人都在很奇怪地望着他,以为他起乩不遂导致行径疯癫。人妖咬着朱唇小嘴,有苦不能言,当场就从满头大汗沦落成满身大汉。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是人妖。亏本在即,人妖瞬间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满身的大汉遗憾而去,之剩清风徐徐。
冬二主任清风徐徐地躬身退让一旁,殷勤谦恭地对黄脸妇人和白发阿婆讲,“小生送你”。黄脸妇人当场白眼翻天。白发阿婆笑眯眯,“有劳了。”冬二主任全身大松一口气,跟着朝天响指一打。于是,刚被自己大哥一脚踹飞的白鸟,只得一脸倒霉的鸟样俯身从天上飞了下来,满翅膀的不愿意。
兄弟已在。冬二主任宝相庄严地对着兄弟朝汤池和石岛之间一指,意思很明确,搭桥。白鸟当场扭捏不肯,表示自己的娇躯没有那么长,就算有那么长也没有那么硬,就算有那么硬也不会游泳……冬二主任于是怒了,灵犀一指捅出,直接就点在白鸟身上的某个鸟穴中,当场就把自己的兄弟给点硬了。
日防夜防,防不住兄弟的背后一捅啊。白鸟兄连一声呻吟都没来得及唱响,直接,就是鸟身一僵。鸟脸之上,更还僵着之前扭捏傲娇的鸟样。围观群众已在纷纷叹息。是啊,大哥泡妞的时候,做兄弟的就该有随时随地为大哥全身一硬的觉悟。冬二主任已一脚踢出,直接把自己的鸟踢入池岛之间。
很硬很长的鸟,在石岛和汤池之间架起了一座鸟桥,哦不,是鹊桥。鹊桥已在。冬二主任扶了扶发型,风轻云淡地转身,对着自己的黄妹子和白发阿婆鞠躬尽瘁,温润有礼,“请。”白发阿婆含笑点头,当前走起。黄脸妇人双手叉腰,对着人妖使劲地瞪着眼睛,仿佛又想来个牵牛花来,无双长腿。
冬二主任汗如雨下,不断对着自己的黄妹子使着眼色,表示行行好给个面子。黄脸妇人马上白眼翻天鼻孔戳地,表示老娘独来独往爱咋地咋地。冬二主任刹时间又满身大汉。黄脸妇人于是高兴极了,伸出喂猪的粗手,美美地提起裙摆。冬二主任当场就考虑要不要灵犀几指,把围观群众给全戳瞎了。
黄脸妇人突然鼻孔出气,粗粗地对着冬二主任一哼,差点没喷出鼻涕。冬二主任给吓得一个激灵,伸手就想将脸上的鼻水抹匀。黄脸妇人陡然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自己猪圈中那只一心想减肥的猪,终于是肯吃饭了。冬二主任小白脸耷拉之极。黄脸妇人这才意气风发,提着裙摆,迈步上桥。
冬二主任无法置信地望着龙行虎步的黄脸妇人,仿佛太监分到了贵妃的一盒点心。黄脸妇人斜眼丢了丢鹊桥边的人妖,旗开得胜地走起。冬二主任双脚软软,狠狠地抹了一把小白脸,终于是将美人的鼻水抹匀。死去活来,人妖小心地瞄了几眼围观群众的表情,哼唧一声就挺起胸肌,也踏上鸟桥去。
池中的围观群众,眼睛只怜惜地望着人妖的那只硬鸟,但也没有遗漏人妖和他那黄妹子的任何互动。所以,围观群众对人妖的那只硬鸟就更加怜惜了。做兄弟的,可不是就得随时随地地准备着被大哥以及他的女人给踩在脚下。于是乎,全身很硬的白鸟兄,眼巴巴地就哭了出来:老子不是只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