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的空虚如野火一般窜起,直烧马大总管的脑门。他压抑不住地有点清醒过来,跟着他便听到女王大人张牙舞爪地报出一大串莫名其妙,但感觉很好吃的食谱。后臀颤如抖筛子,他却情不禁地满口生津。他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自己带着队里的兵犊子漫山遍野找野菜野兽改善伙食的快乐场景。
饥饿永远比女人更加刻骨铭心。马大总管的肠胃狠狠抽搐了一下,在臀后暴雨般的皮鞭中,眼神渐渐清明。他忽然便模糊地记起了女王陛下刚开始的训喝:天王盖地虎,小鸡吃豆腐,哦不,是小鸡炖蘑菇……似乎还有,他艰难地眨巴着眼睛,于磅礴的痛快感中又记起:江南风光好,好不过你妹。
但俺真的是没有妹哟,也没有姐,马大总管下意识地又忍不住嘟囔。
然后,他便如油锅中激烈蹦跶的虾公一般,软软抬起脖子,朝女王大人的脸看去。女王大人长得好高贵,好冷艳。她那鼻子美得就像……鼻子。她那眼睛美得就像眼睛。她那小嘴美得就像小嘴。她那眉毛美得完全……不像眉毛。那眉尾,就像一个书法宗师于巅峰之际,福至心灵撇出的两道撇捺一般。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对眉毛,马大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使劲想呀想,没想出来。这都怪后臀的快感太过于磅礴。但他不死心,于是死命地又想呀想,结果还是没能想出来。此时女王大人的皮鞭却忽然温婉了起来。没办法,她毕竟不是铁打的。但就在这峰回路转的一刻,马大堆立马就顿悟了。
他终于是记了起来,眼前这对不羁潇洒的眉毛尾巴曾经是出现在谁的眼皮之上。他忍不住一个抖擞,眼神急速地清明起来,除了自己那位前任手下,现任远亲,如今兄弟的风清歌,这天下底还能有谁,敢如此理所当然地拥有这对宛如神来之笔的眉毛……尾巴呢。于是,马大堆很快就嚎叫了起来。
是的么错,就在他终于认清女王大人的真面目之际,她的皮鞭便不慎抽中了他后臀的峡谷。所以,他没有任何意外地嚎叫了起来。伴随着这声荡气回肠的呻吟,他的后臀在猛烈鞭力冲击之下,暴然反弹而起,宛如一发盎然的炮弹一般,直冲天花板而去,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再重重跌落茶几。
风清新女王大人一只爪子抓着皮鞭,一只爪子捂住樱桃小嘴,满眼都是不好意思的意思。
从天而降,哦不,从天花板而降,暴然跌落在茶几上,马大总管沉重地反弹了几个小来回,才终于是稳住了虎躯。暴虐的冲击力,令他那一身很粗很硬的骨头几乎是散了架,五脏六腑更是乾坤大挪移差点交换了位置。但这些七荤八素的痛楚,都远远比不上他后臀zhong yang峡谷地带的那烈火一般的痛。
马大堆终于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火烧屁股的感觉。那撕心裂肺的痛感,仿佛正有一把煅烧得通红的铁棍,夹在他后臀峡谷中来来回回地摩擦。他意识到自己的菊花已然变成了一朵三昧真火花,烧得花儿两头的任脉和督脉差点就要爆裂开来。莫非,这竟是打通任督二脉的征兆,亦或是……脱肛的节cao?
眼睁睁望着马大总管的后臀在急速颤抖,女王大人立刻就紧张了。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出现严重的技术失误。草坪的皮鞭大会上,起初她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六六而九地不慎把皮鞭给抽歪了,板凳上的那些汉子,无一例外都是拔臀而起,重重跌落,来回反弹,然后便尖叫一声就捂臀狂奔茅房。
所以见证到马大总管如今捂臀狠颤猛抖的姿势,女王大人下意识就想为他指明茅房的方向。但她刚想抬起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便看见马大总管惨白着一张老脸,烂泥般趴在茶几上,软软地抬起脖子,眼神涣散地望着她,嘴唇红得发紫变黑,哆哆嗦嗦地开合,“……chun风又绿江南岸,也绿了你的帽子。”
身受如此惨烈的痛苦,马大总管居然还有心情吟打油诗,这算是什么节奏?
耳里听到汉子口中哆哆嗦嗦的诗,女王大人那对清澈的眸子洒然明亮起来,那对细小弯长,尾巴很好看的柳眉也跟着如蚯蚓一般蠕动了起来。是的么错,chun风又绿江南岸,也绿了你的帽子,这句正也是马大堆治下司马小分队的接头暗号之一。天降祥瑞,哦不,老天有眼,马大总管总算是接上头了。
女王大人笑眯眯地看着前任司马大队长重新瘫痪在茶几上,并意识到对方没有脱肛的风险。快要脱肛的人,哪还会有力气吟诗。她抓着手里的皮鞭,妙曼转身,高贵坐下,优雅二郎腿,得意地摇呀晃呀,心中还忍不住赞美自己,技术进步得好快,嬷嬷再也不用担心我抽歪鞭导致茅房门前排队了。
但女王大人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满,她对烂泥一般的汉子说道,“你刚才叫的不对。”
马大总管艰难地软软抬起头,老脸凄惨,嘴唇急颤,颤巍巍的说,“女王陛下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