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信心不会在司徒晓岚的身上留下任何线索,因为真正的蛰龙剑法本就已失传,全天下也就剩师傅和我只会其中的一式,而且这一剑式我已改造过,连蜀山剑的气息都一并消除去,只余下最普通的剑者气息,全无痕迹,堪称完美杀人……如今看来,我真是自以为是了。”风五娘幽幽望向某人。
柳叶教官眼观鼻,鼻观心,心观鼻,身段简直比僵尸还是僵尸,自然是毫无反应,但心有暗爽。
不同于前辈那般无情,黑龙先生低低咳嗽一声,适时出场,对风五娘说道,“其实你是谦虚了,蛰龙剑气,蛰伏而发,触发之时司徒晓岚已远离第一现场,他身死之时已是在第二现场,而且场中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之前若非你主动提起,连番暗示,我们绝无可能猜到是何人以何法杀了司徒晓岚。”
风清歌也及时出来帮衬,“我去过案发现场,那里真没任何线索,所有人都以为是职业杀手所为。”凤五娘的表情顿时轻松了很多。眼见她如此,柳叶教官默默咽下喉咙中的几个字头,省了好大一身气力。其实他是僵尸脸豆腐心,早在风五娘幽怨望他的时候,他就想袒露心扉,表示之前真是蒙中的。
现场没人去鸟他。风清歌很快便关心起案件的另一个关键问题,他对风五娘问道,“你说想司徒晓岚这样尊贵的人,怎么会孤零零出现在白虎城中?”风五娘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也想不通,一直被两个杀手界资深人士联手压制的冬二主任,这时终于忍不住从斜刺里插嘴进来,他开口……咳嗽了。
连着咳嗽了三组,每组三声,冬二主任这才艰难把在场人士的目光给吸引过来。风清歌关心说道,“主任,有病就别熬夜啊喂,伤肾。”冬二主任虎肾一抖,表示没事,然后慢条斯理地对他问道,“你刚才问啥来着?”风清歌两眼一暗,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莫非你知道他为何孤家寡人?”
冬二主任得意洋洋,然后反问,“请问阁下之前为何会孤家寡人地出现在观海楼中?”风清歌果断转头望向大炮教官,认真教唆,“报告教官,主任他没把你当人看。”至始至终都沉沦在惊天八卦连环秘闻中的大炮教官,一时间难以从陶醉中自拔出来,所以他迷糊了,懵懂了,“俺不是人是啥?”
风清歌宅心仁厚,义薄云天,对着大炮教官真诚地回答道,“你是人。”懵懵懂懂的大炮教官刹时间就怒了,“你才是人,你全村都是人。”风清歌头顶鸟巢,爪子耷拉,果断改口,“你不是人。”迷迷糊糊的大炮教官刹时间还是怒了,“你才不是人,你全村都不是人。”围观群众于是郁闷了。
风清歌大胆好奇地对大炮教官问道,“那你是人还是不是人?”
大炮教官虎目一瞪,气冲斗牛,哦不,气冲天花板,声震朝野,“鬼知道。”
面对这位沉沦在八卦中的憨货,风清歌果然转头,对冬二主任积极问道,“你刚才问我啥来着?”冬二主任小心翼翼地瞅了大炮教官一眼,没敢重复之前拐着弯骂人的话,“之前你是用什么借口住黑店的?”风清歌非常肯定,“私奔呗。”话音未落,他便三花聚顶,紫气东来了,“难道司徒晓岚也……”
冬二主任没有马上表态,他沉吟着,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炙热滋味,享受着把群众小心肝捏在手中的丰软手感,享受着站在消息链顶端的寡人滋味……风清歌马上便把脚底的绣花鞋脱了下来,冬二主任马上便表态,“据消息人士透露,司徒平定前不久刚为他的玄孙,也就是司徒晓岚谋了一门亲事……”
围观群众纷纷竖立耳朵,可惜耐心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任何下文。风清歌率先便忍不住了,他伸出爪子就往胸口深处使劲出掏,企图掏出肚兜勒死人妖,但他没得逞,因为今晚他忘了穿肚兜兜。等到他终于想起手里还抓着一只绣花鞋的时候,冬二主任却坦白从宽了,“报纸专栏那鸟人就写这么多。”
全场叹息如chao。冬二主任居然也叹息,还深有感触,“或许是因为不满那门亲事,所以司徒晓岚才会孤身离家,可能是想私奔,可能是想是明志,更可能是想散心……司徒晓岚身为帝王将相家的子弟,怎会没有政治联姻的觉悟,但他年纪毕竟还轻,而且还年少便成名,所以内心郁闷压抑也很正常。”
“白虎城和莫斯联邦接壤,对于司徒家族而言,它更像是他们后院的一座花园,溜达几天何必带什么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连番的巧合之下,司徒晓岚最终是客死异乡。世间不幸有很多种,生于帝王将相家便是其中的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宗门,何尝不也是身不由己,就比如说我……”
没有任何意外,他铺垫那么多,就是要显摆得瑟自己的不凡身世,“在下身为江湖第一人御大先生的亲孙子,算是出身名门,家世不凡,还没出生我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没出生我就注定了高高在上,还没出生我就……靠靠靠靠靠。”也没有任何意外,风清歌的绣花鞋吧唧砸中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