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的保安简直比大炮教官还要神气,这塔果然不是凡人可以轻易踏足的地方。
一身冷汗,菊花全湿地通过大门肉身安检,风清歌兜揣着肿胀的小心肝,夹着肿胀的膀胱和灵魂,一路猫步媚行跟小太监一般,几经波折,终于是找到了可以撇尿的地方,却愣是没胆进。塔内卫生间富丽堂皇的程度,令风清歌这个土包子非常怀疑,怀疑里头潜伏着一排贵妃,争着,要为自己把尿。
但这货到底是进了,再不进,风清歌的尿床历史就不是仅仅止步于十年之前了。
恍如皇宫玉清池一般奢华大气的卫生间,当然不可能有一排贵妃在里面。通天客栈怎可能做出如此低俗的事情。但里面有人妖,或是疑似人妖的服务员。服务员个个唇红齿白,貌比潘安,单论妖娆身段,冬二主任见了可能都得举白手绢。风清歌满身大汉,低着头才敢进去,一对眼珠子只敢看脚尖。
天可怜见,那些潘安服务员便没有去sao扰风清歌,或许是自卑,或许是不屑。前路康庄,风清歌心中咆哮着老天有眼,脚下风轻云淡地便拐进某座御书房式的包厢,然后慢条斯理地关死门,跟着裤带一松,对着黄金马桶就疑是银河落九天了。一股汹涌澎湃的落水声,经久不息地,顿时响起。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少年郎。一连串抵死的尿颤之后,风清歌这才四肢无力地系好腰带,没敢马上出门。这货憋尿太久,两腿抽筋了。头晕眼花地调息小三个周天,他才重新振奋起jing气神。小心翼翼地扶好胸前的大金牌,优雅地开门,风清歌高高抬起清秀的下巴,凯旋一样,快步离去。
少年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惊艳了一连串的人妖,也省下了不菲的小费。
一身轻松的风清歌,很快便在第二层入口处又遇见了一尊大门神。但他已不怕。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风清歌优雅地摘下胸口的大金牌,斯文地丢给眼前的大门神,主动配合验货。大门神抓小鸡一般接住抛来的金牌,下意识地就想喷口水牙齿啃上验明金牌的成se。还好他及时瞧清了牌上的字。
有资格进入通天塔做保安的,不敢说琴棋书画都得jing通,也不敢说吹拉弹唱都得熟谙,但至少不该是文盲。当然,就算是文盲,也必须认识“镇龙山”这三个字。大门神保安于是非常痛快地放行。但风清歌却一反常态,居然很有胆量地就站着不走了。无奈之下,大门神这才悻悻交还了镇龙金牌。
大门神其实不是不想交还镇龙金牌,他只是纯洁地想和它厮摩更久一些,方便沾多点仙气。
高智商的风清歌一眼便洞穿了对方的yin谋,沉默地拆穿了他的把戏,强势地就捍卫了镇龙山的尊严。这何止是可歌可泣。明月照大江地挂好沉甸甸的镇龙金牌,风清歌直接把下巴抬到鼻尖上,大摇大摆地闯关过去,再上层楼。过五关斩六将,风清歌没有给镇龙山丢脸,威风斯文地抵达通天塔顶层。
顶层入口居然没有大门神,唯独门边坐着一位养尊处优的锦衣大叔,正在优雅地磕着饭。
事出意外,风清歌聪明伶俐地停下脚步,远远地观察起敌情来。假装过路的一般,他不经意地瞅了那锦衣大叔好几十眼,终于,发现了不妥。风清歌直觉到,对方的模样居然有点小熟,似乎长得像是谁。于是他没敢怠慢,继续瞄了对方好几十眼,这才大梦初醒,这头大叔竟然是跟白洛水有点像。
思想起白洛水,风清歌马上便意识到这通天客栈是谁家开的。想起这是谁开的客栈,风清歌立马笃定,对方绝不可能是白洛水的姘头,也不可能是白洛水的弟弟。至于对方是白洛水的老爹,还是叔叔伯伯亲哥堂哥,风清歌没心思深入探究。知道对方是白洛水的长辈,便足以让风清歌端正了姿态。
于是这货马上端起五分讨好,三分谄媚,一分可爱,一分自强的嘴脸,礼貌往前走去。
风清歌自古便拥有着一身孤傲的骨头,本不至于有如此哈巴小狗的模样。但如今必须如此。那夜风清歌曾近距离高清无码,全方位无死角,长时间持久地欣赏过白洛水那宛如女神般的酮体。这罪行确凿无疑。如今面对着受害人的家属,试问,风清歌怎能不端起谄媚讨好,可爱自强的嘴脸?
献媚行径异乎寻常的顺利。锦衣大叔虽然没有起身,但也颔首回礼,这不禁令风清歌觉得他比冬二主任那头人妖还要帅气。带着一后背冷飕飕的汗水,风清歌终于是走进了这座号称全天下最贵的通天塔第六层,然后,大跌下巴。一大堆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显摆胸毛,正在里头大杀四方。
乌烟瘴气,麻将声声,时不时有道德先生不顾体面,拍案而起,振臂高呼,“子曰,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