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望着对面的笔架山,摇了摇头。他知道,单靠自己这么些骑兵,实在是拿这道墙没太多办法。的确,这道墙不高,有比这高得多的城墙的城池他也攻占过,但是单靠骑兵攻坚,这种事情鳌拜还真没干过。虽然他手中的满洲骑兵也是可以当步兵用的,但是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样子,鳌拜觉得,一头撞上去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从宁远出发的时候,鳌拜也专门找人问了潮水的情况,如今看看,陆桥虽然还在地面上,但是距离涨潮应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潮水估计很快就要涨起来了。
在松山之战的时候,鳌拜亲眼见过海水涨潮是什么状态。当时明军的一支溃兵沿着海岸线逃跑,鳌拜带着军队追击,就曾亲眼看到,猛涨的海潮将沿着海岸奔逃的明军吞没的情况。他知道当海潮上涨的时候,速度甚至可能比马跑得都快(这个和地形有关。),他看看长长的陆桥,想:“如果短时间打不下来,潮水一涨起来,只怕退都退不回来。”
“就在这里扎营。”鳌拜下令道,“我们看住他们。”
士兵们开始安营扎寨。鳌拜将事情安排下去了,便去看穆里玛的尸体。模范军并没有砍首级记功劳的习惯,加上当时满清其他的骑兵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也顾不得砍首级什么的,所以穆里玛的尸体倒还算是完整的。
鳌拜过来的时候,一个人正在蹲在地上,用水细心的清洗穆里玛的尸体。鳌拜也走了过去,蹲下来,拿起一块毛巾,和那人一起擦拭穆里玛身上的血痕。
“哥哥。”那人说,“那些海寇的骑兵很强。”
鳌拜点了点头道:“是很强,我低估了对手。要是我谨慎一点,也许……”
“哥哥,这不是你的错。”那人道,“上阵厮杀,刀枪无眼,哪里能不死人的。只是,一群海寇,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骑兵?哥哥,我在想,其实今天,就算穆里玛带着的是一队白甲,多半也还是要吃亏的。他们的那种阵势实在是太……我在想,要是我们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的骑兵,该怎么和他们打才不吃亏?”
鳌拜也点了点头,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敌军的那种密集队形的冲锋,而且也立刻就明白了这种骑阵的可怕之处。
“他们的骑阵非常密集,就像是地面上的步兵枪阵一样。这样一来,在我们放进一个骑兵的空子里,他们能放进去两个甚至是三个骑兵。这样一来,同时就有两把甚至是三把刀子朝你招呼……”鳌拜指了指穆里玛身上的几处伤口道,“卓布泰,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是好几把刀子从不同方向砍过来的结果。嘿嘿,这么多把刀子,就是我上去,只怕也要像这样躺着了。卓布泰,这样的骑兵其实也好练,也不好练。说好练,这对骑术和武艺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只要能骑马,能把马组成这样的队形,武艺差一点,一把刀砍不过人家,两把刀三把刀对人家一把刀,还是能赢的。说不好练,第一就是要保持这样的整齐可不容易,第二就是在战场上,这样硬生生的撞上去也不能改变队形,也很要勇气。卓布泰,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这样的骑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