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溪蛮人凶悍不畏死,这是常年生存于山林,与猛兽搏斗所造就。
但辰河军不是猛兽,火药枪枪比猛兽更狠。
潘濬下令,所有军士,藏于车驾之后,就地射击,格杀勿论。
潘濬自己武力也只算一般,其并不敢像其他武将一般,往林中冲杀,是以,潘濬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
林中大量手持弓箭的五溪蛮人冲去,欲来抢夺公路,占据有利地形,但辰河军有车驾作为掩体,皆隐藏于其后射击,只数分钟,五溪蛮人便有三四千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雪地。
沙摩柯尚未冲杀至公路,便早有数人持枪对准其射击,沙摩柯坐下战马顿时吃不住,被当场射杀,连带其身后的马良,亦被当场射下马来。
沙摩柯回头看时,只见马良此刻脸色苍白,再定睛一看,却是其右腿已然受伤,血流了一地。
沙摩柯脑中一阵晕眩,知道今日栽了,但其平日为人凶狠,不肯服输,眼见离潘濬所躲的车驾,只五六丈远,便即搭弓,准备寻机射杀潘濬。
潘濬早看见了沙摩柯意图,赶紧将头一缩,躲入车驾之后。
沙摩柯不见了潘濬身影,却看到了潘濬双脚在车轮之后,遂不迟疑,一箭射出。
“噗!”的一声轻响,竹箭直接射中了潘濬右脚小腿,但潘濬咬牙扶住车驾,大声喝令左右道:“不要管我,只管射击,射杀沙摩柯便是大功一件!”
左右兵士听闻,遂赶紧填装弹药,但大雪之下,附近有四五十人,却只二十余人的枪没有哑火。
沙摩柯周围的亲兵,也有四五十人,虽第一波攻击射杀了十余人,但还有三十余人,一波枪响,又倒下十余人。
二十余人冲向公路,终于要短兵相接,就在此时,五溪蛮人却开始退了。
潘濬伸出头一看,顿时大乐,只见此时沙摩柯左手捂住自己右肩,却是中枪了。
潘濬见沙摩柯受伤,且是右肩,射箭也好,兵器也罢,都已然不能使用,遂忍着剧痛大喝道:“敲起进攻梆子,全军杀出!”
为了这场伏击,潘濬特意花了一个小时,训练兵士们习惯听敲击铁片为进攻与撤退信号。
没办法,总不能推着战鼓去行这诱敌之策吧。
鸣金之声传出数里,隐伏于车驾后的兵士们丢下手中火药枪枪,从车驾中拔出兵器,朝公路下飞奔而出。
此时五溪蛮人一万二早被射杀了小半,而辰河军这边并无任何损失,又挟大胜气势,杀入林中。二打一或是三围一,纵然五溪蛮人凶悍,也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只数分钟,又被砍杀小半。
沙摩柯只剩下了亲兵十余人,被尽力护住,往山中逃窜,潘濬命四五十人追赶,但要论行走山路,五溪蛮人却在行,追了十余分钟,距离越拉越远。
三路五溪蛮,被当场杀死了七千余人,伤者也有两千余,其余皆胡乱走入山中,不知去向。
辰河军获得大胜,潘濬忍着剧痛,心中兴奋异常。
早有军医抬来担架,将潘濬抬将上去,一路又从新推着车驾,继续赶路。
为了迷惑沙摩柯,这车驾中粮草物料,却全是货真价实,没有打一点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