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应该便是这个原因吧，又或者是小南此时有了什么念头，所以愿意配合他。

“好。”

小南同样有问题要问，但不多，只有一个，只要清楚就可以了。

“长门……真的死了吗。”

这就是小南的问题，那天，长门被千叶的仙法·夕象，轰成碎渣，也就一双轮回眼存留了下来。而小南被止水的幻术控制，这一切却一无所知。

亦或者她知道了事实，却从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小南看着千叶，眼底深处尚有一丝侥幸。

千叶沉默了片刻，点头说道：“死了。”

所陈诉的现实，无情打碎了小南的侥幸。

小南眼中的焦距变得若有若无，深深怔着，泪水从眼眶中无声无息滑落而出，顺着脸颊到下巴，最后掉落在土壤上，默默浸润进去。

唯有此时此刻，才有时间去悲伤吗？

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最初是死于战乱中的家人，其后便是弥彦和长门。

为了在那个世道活下去，曾遭遇过不少的危险，也依靠着偷取他人的食物而苟活着，直至三人都找到了目标，并且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和努力，到最后…志同道合的同伴都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们……只是想要一个不受战乱所折磨的和平世界……”

这是弥彦的原话。

汹涌的泪水，从小南的美眸中，无声无息滑落。

最初就是孤身一人和失去了一个个同伴而变成孤家寡人，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程度的悲伤。

忍者无时无刻都献身于战争，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村子，不停的战斗，从不顾及其他国家和村子，只是掠夺再掠夺。

夺过来又被夺回去，被夺过去再夺回来，由此滋生的仇恨永无止境，国与国的战争，村子与村子间的争斗，用鲜血和生命构成一个难以摆脱的轮回。

被战争所牵连的无辜之人数不胜数，千叶心里有数，哪怕就是他，为了村子，手中也沾上了一些无辜之人的性命，而在战争中斩杀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

立场不同，所做之事必然也不同。

对千叶而言，村子和同伴是最重要的。为了村子，他在斩杀敌人的时候，心是冷的。

对小南而言，弥彦和长门是最重要的。他们为了梦想中的世界，不择手段，也牵连过不少的无辜之人，为了收集尾兽，甚至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

人们的心中往往会有一杆天枰，称量轻重，比较得失。

尽管长门有着远大的梦想，并且为此去努力，甚至到最后还付出了生命，但是千叶不会去可怜长门，所以他听着小南凄切的话语，看着小南悲痛到极致的神情，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千叶也想要忍界变得和平，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世界和平，没有战争，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去。

因为晓组织的计划，很多人不幸死去，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于情于理，小南作为协助者，理应也该为村子死去的同伴付出代价，但千叶之所以不杀了小南，仅是因为一个活着的小南，比起一个死去的小南的价值更大而已。

“如果肆意夺走他人生命就能和平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

千叶看着小南，语气虽无嘲讽之意，但话里的内容，难免有在嘲讽小南的悲伤毫无价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