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夫妻一见王小波高兴的不得了。又是让座,又是泡茶的忙的不亦乐乎。车美琴还乐呵呵地从屋里拿出自己所写的一篇通讯给他看,说是明天将在《群众ri报》上见报。
王小波一看题目《寻找外星人》,讲的是他那天救人的事,从老百姓的议论开始,直到二夫妻在组织部找到他结束。虽然文章没有一点拔高,但可以看出这车书记文字功底不错,也很会煽情,使这篇通讯增se了不少。
二人聊了一会。车美琴瞄了一眼正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绞着手指的阿根,问道:“这位是?”
王小波急忙站起来:“对了,我忘了介绍,这位阿根同志是北山铜矿的矿工。他有一个重大的事情想向车书记汇报一下。”
车美琴愣了楞:“向我汇报?”
于是,王小波向车书记讲述了近几年来的二次矿难事件,以及阿根的遭遇。最后,王小波说道:“北山铜矿的这些领导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畜生不如。我们想借助车书记宣传战线上的力量,写个内参,直陈zhong yang。”
车书记和老部长听了根本无法相信。老部长就直接道出了他的怀疑:“小王,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阿根一听,便呜呜地哭了起来:“七十七条人命啊,我们能开玩笑?你看。”他一把撕开自己的衬衣,露出了身上的累累伤痕。
二老真的吃惊不小,在朗朗乾坤下,真的发生了如此黑暗的事情。北山铜矿是专署的大型国企,利税大户,矿长兼党委书记茹大海也因此在专署有较大的影响力。如果,不是王小波亲口说出来,和这位小伙子的现身说法,二老很难相信这是事实。尤其是在还没有确定二十六人生死的情况下,竟下令封井,实在是匪夷所思,毛骨悚然。
七十七条人命,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去,而且一点说法也没有。这些矿上的领导简直就是人渣,吃人不吐血的魔鬼。二老愤怒了,特别是车美琴眼里噙满了泪花:“小同志,你不要哭,要勇敢地站出来,和他们斗争到底。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他们绳之于法。否则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战友,对不起那七十七名矿工,更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王小波不无忧虑地说道:“茹大海在专署势力很大,。他们既然有胆量如此无作非为,必定有他们的后手和路子。”
车美琴像男人似地一挥手:“不要怕,只要我们不懈的努力,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王小波就势说道:“我知道车老长期在宣传战线上工作,新华社这条线不知熟悉不?我可以将阿根和另一位死去矿工的遗孀,作二份口述笔录,再将调查的情况,整理一份材料,以内参的形式上陈zhong yang。这样,才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车美琴好像又回到了战争年代,已经斗志昂扬,jing、气、神都到了临界点:“这个办法好,新华社南方记者站站长,我熟悉,这事就交给我来办。我就不信了,ri本鬼子和国民党八百万军队都让我们打败了,还治不了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渣?”
王小波和阿根从车老家告辞出来后,一起回到了招待所。昨天,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实在有点挤。便去总台要了一间房,安排阿根住下。
眼看就要到了中饭时间,王小波的二份口述笔录也已经写好,便过去找阿根签字。到了他房间,一推门,是虚掩着的,不禁苦笑了一下,阿根还真是天下无贼也。
进去以后,见阿根躺在床上,好像已睡着了,便上去推了推他:“阿根,起来了,以后睡觉可要关门啊。”
王小波见阿根毫无反应,就想去扭他鼻子,可眼睛扫过去,见他头颈处有一圈红红的印记,便有了不祥的预感。一探鼻息,已没了呼吸。
从头颈上的一圈红印,到脚腕处的黑se淤血。完全可以断定这是一起典型的谋杀案。
王小波震惊不小,这帮人还真tmd胆大包天了,竟在光天化ri之下到招待所来杀人灭口。忙到总台给姜唯民打了报案电话后,又匆匆跑去庆嫂小吃。老远,就看到庆嫂正忙碌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想,阿根的被发现,是在出了庆嫂小吃以后的这段时间,否则,庆嫂又岂能幸免于难。难道是从庆嫂小吃出来后,在去招待所的路上被人跟踪了?想想,也不可能。当时,已快十一点了,街上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人,凭他现在四层心**力,又岂能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而第二天去车老家也是作了伪装的,难道是在招待所内?
他蓦然想起招待所那个小浪女。是了,事情一忙,他竟忘了调查这些女人是谁安排进来的,也忘了向丁主任打听那招待所副所长是谁的人。
王小波这时已经完全确认阿根行踪的泄露是招待所那两个女人所为。难道她们是北山铜矿派来的?对!茹平原是茹大海的弟弟,本来派来只是为了监视他,se惑他,以便为他们所用。当阿根住进他房间后,他们也就不难发现这阿根是什么人,就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