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少尹见到李元兴的时候,来自长安的第一批物资的第二部分刚刚运到。
尉迟恭正坐在棚子下大口的喝着姜汤,春雨寒,冒着雨急行军,而且这批人当中还有一万是奴隶,真的怕走丢了几个。
尉迟恭累的感觉睁眼睛都费劲。
“秦王殿下,下官要问,刑不上大夫。本官正三品,没有圣上旨意难道殿下要私设刑堂吗?”洛阳府少尹丝毫也不怕。
他相信只要到了长安,就会有无数人保他。他送到长安的礼金,这么多年下来,何止百万贯!
李元兴坐在马凳上,没有理会洛阳府少尹,而是在听一个老农打扮的人说话。
“秦王殿下!”洛阳府少尹声音提高了几度。
李元兴这才抬起头来,眼神之是有着明显的不快。
“混账东西!”李元兴还没有作出反应,尉迟恭起身就是一记耳光。然后将一把短刀扔在地上:“这货色再敢多半个字,舌头给割了!”尉迟恭心中有气,特别是听说屈突通几乎快死了,似乎是被人气的。这正想找人出气呢。
李元兴没有再看洛阳府少尹。他知道打王世充的时候,尉迟恭欠了屈突通一个大人情,这是过命的情份。
没有再理会洛阳府少尹,李元兴示意那老农打扮的人继续讲。
那人并不是老农。而是那个九品小官。管河工的小官。
小官也没才能可怕的了。六品的县令象死狗一样的被扔在泥水中了,三品的少尹被人威胁要割去舌头,眼前的人是大官。是亲王,而且是为百姓作主的好官。
“殿下,这几种石头很轻,运输省人力很多,石匠也极省工。但却非常不结实,一尺河堤可省下工料费三十文钱。”
李元兴拿起几块石头看了看,心中不由的说道:“好东西。”
李元兴手中的石头,有几块就是玄武岩,这东西就是远古时期火山形成的,甚至有些比水还轻的岩石。然后还有几种是沸石,这东西是造纸、橡胶等工业的上等原料,在后世的现代,也是十八世纪末才被欧洲人发现,并且利用的。
不过,作河堤,这石头还真是废料。
太松,太脆,没有半点强度的石头,可以说,这几十里河堤就全靠着土来支撑着。
李元兴问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来到崔敦礼面前:“一丈河堤才三百文钱,都不够那百两黄金的,看来其中还有很多问题!”
“殿下,这是刑部的事情了!”崔敦礼小声回了一句。
“为何这样说?”李元兴不解。
崔敦礼靠近李元兴极小声把自己发现的那个账本说了,李元兴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侧目看了洛阳少尹一眼:“难怪他一副有持无恐的神情,到了长安必有人保他!”
“牵扯的人太多!”崔敦礼也应声说了一句:“不仅仅是秦王府,就是朝堂之中,天英阁中都有所牵扯。如果翻开了,这又一场大案,如果不翻开,他自然就可以全身而退,降几阶,换个地方作官罢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殿下英明!”
李元兴轻轻的呼了出一口气,在作着最后的心理斗争。
洛阳府少尹不怕李元兴,但他怕这些无法无天的将军们。
当看到李元兴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洛阳府少尹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是天灾,还是**。”李元兴开口说道。
洛阳府少尹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李元兴也冷冷一笑:“传本王令,涉案人等全部拿下。轻罪则,可享受污点证人的特例,重罪者斩。”
说完,李元兴回头瞪着洛阳府少尹:“你有罪,本王要借你的人头祭天!”
“你敢!本官是太上皇亲旨所授……”
“尉迟将军……”李元兴才不会给他机会说那么废话呢。
尉迟恭,战场上的杀神。他早就看这洛阳府少尹不顺眼了,就象是与李元兴商量好的一样,李元兴刚刚喊他,他就动了。
只见尉迟恭反手抽出亲卫腰刀,寒光过,人头落!
就在洛阳府少尹的血喷向天空的时候,突然乌云散了,一缕阳光射在李元兴的身上。李元兴自己都惊呆了,如果这是巧合的话,机率无限接近于零了。难道,真的有神灵吗?
ps:发呆,发呆,再发呆。
最萌不过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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