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个没有问题!都说好事逢双,我答应给镇里的干部职工,每人送两箱白酒。”
陈二饼这么爽快的回答,令宋平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陈二饼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答应了给大家送酒,而且镇里每人还送两箱。镇里一共有七八十名干部职工,那可要一百多箱酒啊!
不高兴的是,陈二饼竟然没有说给班子成员多送一点。一向以来,班子成员和一般干部职工之间,总有一个界限,可陈二饼却这么不识做,真是。
其实,大家享受一样的待遇,这是陈二饼的初衷。他觉得,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身份已经很不一样,有公务员,有事业编干部,有职工,有临时工,林林总总的,令人眼花缭『乱』。
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干活,如果发带你福利还分三六九等,那可真是人为的原因,这可是大大不可的。
“好!陈委员这么大方,我们是不是鼓个掌,表示一下感谢!”
说话的是镇长叶仙林,他说完,马上带头鼓起掌来,其他班子成员见镇长都已经鼓掌,也都跟着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镇里开始陆陆续续地发年货。一箱箱的桔子、一袋袋沙田柚、一条条的香烟,还有凉果、米花糕、白酒等等,甚至每人还发了一袋大米。
除了陈二饼提供的白酒是免费送给镇里的外,其他年货都是找各种关系来镇里推销的。宋平碍于各方面的关系,也都一一答应。
只是,镇里暂时是没有钱结算货款,只好等过完年,宋平去上面找到钱,再来逐步结算。
因为推销的人多,如此一来,镇里的干部职工倒是非常开心。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能在镇里院子里的黑板上,看到领年货的通知。
陈二饼暗暗算了一下,如果按一家五口人吃饭来计算,那过年的话,一家人基本不用再另外去买年货。
公务员的年,还真的挺肥的。既有年终奖,又有大把年货。
镇『政府』发的这些福利,最眼馋的要算镇上的老师。如今,华夏国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都不给收钱。上面拨下来的办公经费,还不够校长海吃湖喝,哪里还有什么钱发补助。
这天,二饼正在镇上的街道溜达,他偶然碰到荷眉小学的老教师罗嘉林。
罗嘉林曾经教过二饼,虽然二饼因为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成绩不好。但罗嘉林并没有因此而对二饼不管不顾,反而对二饼更加耐心。
陈二饼因此,也一直很敬重罗嘉林,见罗嘉林从面前走过来,二饼马上尊敬地和罗嘉林打招呼:
“罗老师,您好!这大冷天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罗嘉林扶了扶眼镜,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曾经的傻子,现在的镇党委委员陈二饼。罗嘉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原来是二——陈委员啊,我正想去信用社看看,年终奖有没有到,家里过年等着买年货呢!”
罗嘉林本来想直接叫二饼的名字,也想想二饼已经成为镇里的党委委员,也就马上改口叫“陈委员”。为此,罗嘉林的脸上,还显『露』出一丝窘迫。
“罗老师,你还是叫我二饼吧!我可是你当年最不成器的学生。我记得小时候,我常常拖班里的后退,你可没少给我开小灶呢!”
陈二饼说得没错,当时,因为二饼比同龄人傻,老师教的知识,他总是记不住,罗嘉林每天下课后,都把二饼留在课室里,帮他辅导功课。
尽管罗嘉林很用心地辅导二饼,但因为二饼的脑子实在不记事,最终,二饼还是让罗嘉林白费心思。
现在的老师,给自己的学生补课,还要收高昂的费用,一个小时要几十元。可当年,罗嘉林不但没收过二饼的一分钱,常常在补完课后,还用自行车搭着二饼去他家吃饭。
回想起这些往事,在这寒冷的冬天,陈二饼感觉心里暖暖的。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师当年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该回报老师一下。
陈二饼决定,等下就去酒厂,搬上两箱酒,送给老师,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想到这,二饼想起老师是去信用社看年终奖有没有到,便顺口问道:
“罗老师,你们也发了年终奖啊!你教了几十年书,年终奖肯定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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