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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九九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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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九重阳节,也是古代人的一个国定假日。《易经》中把“九”定为阳数,九月初九,两九相重,称重阳,也叫重九。重阳节在战国时期已形成,唐代,被正式定为节日。重阳又称“踏秋”,与三月初三的“踏春”同,常是倾室而出。重阳这天要登高“避灾”,赏菊花、『插』佩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

赵頵让王木木参加今天的重阳皇家宴会也是费了一番思量的。赵頵考虑到,王木木毕竟出身乡野,本为贱民,『性』子又倔,一下子高登庙堂,待人接物、往来礼仪肯定不熟悉、也不习惯、更不喜欢。所以,让王木木在非正式的皇家宴会这种场合起步进入上层社交圈,是个缓冲,是个磨合,于投入方和接受方都可以避免一些尴尬,凡事好有个婉转的余地。

赵頵的安排很有道理,这时,执事太监尖利的声音来了:皇上有旨:九九重阳,普天踏秋,我朝上下,共渡重九;皇家设宴,君臣同乐,纵情开怀,不必拘礼;今有哈佛,广施慈悲,教化贫寒,益人多多;近献鲸鲨,又呈龙涎,红酒明镜,香皂亮烛;玻光腊颖,鬼斧神工,歌舞升平,书画很行;回天大法,回魂大丹,回声嘹亮,回味无穷;盛名之下,其实可符,欢迎切磋,多多交流。钦此——。

皇上的心思很简单:王木木这个又会挣钱、又会娱乐的二世人,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多多交流,学着点吧。

可王木木傻了,什么呀,天下哪有这种搞笑的圣旨的呀。好,我好心好意,你请客,我买单;谁知道你还要加码,居然,还挑事,耍我猴,我挑水救火,大家看白戏,服了你了,神宗皇帝,神!是做皇帝的料。

今天的来宾总觉得今天这场宴会的气氛、气息、气味、气场都有点异乎寻常。首先,今天这宴会的气氛怪怪的,好像是一团和气,但官场上,谁不担心绵里藏针呐,这个氛围,预示着吉?还是凶?小心无大错,悠着点吧;今天的气息能让人嗅感到或辨别出一种大海的味道,它博大海量,但有大风大浪,它海纳四川,但也涤污『荡』垢,你若身陷其中,会快乐,还是会失落,夏虫冬冰,到时候再说吧;今天空气中的气味很好闻,一阵阵芬芳的气息从那些点燃的腊烛中飘出,令人心旷神贻;今天的气场相当大,阳盛阴也盛,能量无差别,“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气旺,要显力场了,有木有战斗?

今天的现场也与往常大不同,一进门就看见有一全身镜竖立在地砖上,一左一右两个太监护着,同时也引导和解说着:这是小王大人进贡的玻璃全身镜,照起来,特别清晰明亮,纤丝毕现,所以,皇上说了,大家照一下,自觉形象不佳者,自行整改后再继续。

全身镜前排起了小队,后来者都急着想好好看一看自己,而镜前者则有点留恋,还想多照照,别催呀,你看,上面还有新魏书的题字呐:恭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下面还有舒同体的落款呐:哈佛大学全体师生敬贺。

也有太监在招呼着众人:“今天是有吃还有拿,皇上特赐每人大海鲜十斤、大礼包一袋,让大家带回家给各位的家眷也尝尝、香香、亮亮。”[]恋千年27

来客按引导一一落座,菜还未上,茶先敬上,透明的玻璃杯里,新绿的龙井,白白的茉莉,在沸水中下沉上浮,不亦乐乎,透明的玻璃杯让花和茶不再暗自感伤,而能虽沉浸其中,却也招人现眼,没冤了上下舞蹈,也不枉暗自飘香。

开桌更添惊讶,装鱼翅、鱼唇的玻璃大海碗,晶莹剔透,没见过,平时一小块琉璃都与金银等价,他这有模有样的一大碗,让人都快买椟还珠了。其实,是王木木的时间不够,所以玻璃餐具还没做全。但,这样也好,把惊喜拉长也不错,好过花无百日红。

动筷更是福气:古代人,因为捕鱼无方,鱼吃得很少,所以鱼和熊掌是一个档次,不可兼得,更妄论海鱼、大鱼、鲨鱼、鲸鱼了,那是山海经里写的东西,是梦是幻,望尘莫及,想都想不到的呀。眼前,它们来了,鱼翅、鱼唇、鱼肉、鱼肝、红酒、脆饼、油条、鱼子酱、等等,饱口福了,口感丰满而醇厚、新鲜而细腻,那个滋味啊,香滑、悠长、柔顺、清爽、浓厚、筋道、鲜甜、酥脆、绵延,肥而不腻、口有余香、回味无穷、难以遗忘。

虽然古人“食不语”,但现在这宴会有点鸡尾酒会的意思,是皇上提供的一比较自由轻松地供赴会者切磋交流的平台,那么,不压抑了,就松懈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热闹就开始了。

什么“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席不正,不坐。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都拜拜了。

王木木很低调,不掺和。人家是相爷们一桌、礼部一桌、吏部一桌、工部一桌、兵部一桌、户部一桌……,而王木木这一桌,应该是哈佛一桌了。这桌人不多,是哈佛有品秩的人都来了:长公主、王木木、宇文柔奴、郭逵。长公主还带了个小海伦。

被神宗皇帝“赐宴琼林苑,两遣中谒者遗诗祖道,当世荣之”的进京朝觐的文彦博来了,对长公主拱了拱手,说:长公主,我请郭大人,没问题吧。也不等人反应,就对着郭逵:来!郭大人,男人不喝酒,交不到好朋友。咱们久违了,唉,百川到东海,何时再干杯,现在不喝酒,将来徒伤悲。

郭逵马上起身应酒:不敢当,文相大人,酒肉穿肠过,朋友心中留!多谢了。

御史中丞司农寺蔡确过来了,这些大佬,总想拈量一下哈佛,当然,惹长公主不敢;惹王木木不便;惹宇文柔奴不屑;只有惹郭逵了。司马光手指着郭逵说:屁股一抬,喝了重来!继续,继续!

郭逵是军人,反应快,回道:屁股一动,表示尊重!不敢,不敢。

枢密副使薛向过来了,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薄,喝不着;感情铁,喝出血。感情到底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郭逵见是围攻了,我才不敢跟你们斗呐,早点讨饶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连干三杯酒,你说苦不苦?

同为枢密副使的孙固来了,帮朋友撑腰了: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就赶紧跑。

郭逵继续扮猪:万水千山总是情,少喝一杯行不行?

参知政事章惇说话了:郭将军无趣,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好,我们不劝你了,本人章惇敬小王大人一杯:日出江花红胜火,祝君生意更红火。[]恋千年27

王木木怕误事,赶紧推辞:只要心里有,茶水也当酒。卑职量浅,以茶代酒,大人海涵。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王珪很刻板: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茶是茶,酒是酒,各就各位,不能替代。

王木木无奈: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豁出去了,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我从命了。

王珪点了下头:对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章惇说:本来嘛,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即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道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枢密使冯京说:王大人,别小气,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才罢不久的观文殿大学士、西太一宫使吴充一直受遭王珪和蔡确困毁,所以心情不好,就横过来说:说那么多干吗,想那么多干吗,来来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冯京白了眼在扮猪做小的王木木一眼:年纪轻轻的,装什么呀。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我看不过去了,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喝酒谁喝酒?

王木木想,白脸红脸都上了,学郭逵吧,继续扮猪吧: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大人,我该喝多少?

这边,这几人正端着酒杯在嘻笑嗔斥着交朋友呐;那边,有一个火『药』桶滚过来了。谁?王诜。

王诜心情大坏,昨天,偷鸡不着蚀把米,冲锋在前的爱妾被砸了个脑袋开花;摆炮唬人的老妈被吓得六神出窍;自己站那儿,人家『尿』也不『尿』;四百强奴,就是个落荒而逃。转眼就能富可敌国的美梦烟消云散了,捶手可得的校长宝座空中楼阁了,所以,找茬来了,拿着酒杯,嚷道:女人大点口,男人全进去!

王木木不高兴了,你这话歧义空间很大,我这桌子二男三女,你干吗呀,你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王木木刚想发飚,宇文柔奴站起来了,宇文柔奴与王诜过去认识,宇文柔奴是王巩的歌女,王诜与王巩交好,乌台诗案案发时,第一个到王巩家报警的就是王诜;王巩因乌台诗案连累被处罚得比正主苏轼还重就是因为他与王诜的关系不正常,所以,借机被朝廷赶得远远的了。王诜与王巩过去常来常往,宇文柔奴伴歌,当然,身份不一样,一是主子,一是奴婢,面熟,却从不招呼。但,昨天两人正面冲突了,既然已撕破脸,你现在再来挑衅,来而不往非礼也。

宇文柔奴表面礼仪周全,敬道: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王驸马你来我们桌,那你就得先喝三大杯,为啥?客人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人多惭愧

王诜那个火啊,小小一歌女,居然说什么主人客人,想跟我平起平坐,嘿,叽笑道:少小离家老大回,这杯我请小姐陪。东风吹,战鼓擂,今天喝酒谁怕谁!

宇文柔奴知道王诜用“小姐”两字是在揭她的伤疤,那个时代的“小姐”跟21世纪的洗脚房、ktv中的坐台“小姐”一个意思。可宇文柔奴不怕,没事,想办法报复回来。宇文柔奴记得王诜有一次与王巩两人喝得酩酊大醉,醉卧小树林的丑事,当时好玩,宇文柔奴就曾『吟』过诗一首,现在旧事重提,羞羞他:昨夜饮酒过度,沉醉不知归途;稀里糊涂赶路,误入树林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

王诜不屑小歌女,他要挑战王木木,于是就对着面对面的王木木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杯约对门,喝酒喝个双。

王木木看见他就有气,场面上又不能怎么样,就说:我有笑话说一个,说完不好再说喝。

王木木眼睛瞪着王诜,开讲笑话:一個画家在海灘上『裸』晒日光浴。一個小小的小女孩走过来,画家用正在画的一幅画把自己盖住。

女孩走上前來问:“画家,你图画下有什么?”

画家答道:“一只小鸟。”小女孩走到一边玩去了。

画家睡着了。等他醒來,却发现人在医院,疼痛难忍。家人问他是怎麼回事,他回答說:“我不知道。我一直睡在沙滩上,有个小女孩走过来问了我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然后我就到这儿來了,別的我都不知道。”

家人回到海滩,找到了那个小女孩,问她:“你对那个画家干了什么?”

小女孩犹豫了片刻,回答:“对他?什么也沒做呀!我只是和那只小鸟玩了一会儿,小鸟吐我口水,所以我拧断了它的脖子,捏碎了它的鸟蛋,还一把火烧了它的鸟窝……”

王诜被讥讽得不行,看着咯咯咯笑个不停的小海伦、看着摒住笑脸望着天花板的长公主、看着居然敢用俯视眼光打量他的宇文柔奴、看着一众不成敬意的嘲讽的眼光。王诜再也忍耐不住了,假斯文不要了,直接出手了,对着长公主冷声呵道:赵浅予,跟我回去!

长公主一愣,这是什么场合啊,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直呼其名,随叫随呼的,在宋代,直呼姓名是很不礼貌,并带有轻视、斥责对方的意思,何况自己是长公主。长公主想起了以往种种委屈,眼圈红了。

小海伦不干了,你是谁啊,你竟然敢欺负我们的公主妈妈,你找死啊你,我代表1200名哈佛学生尅你,你可别『乱』说什么我们不爱听的,我们的爸爸是王副校长,所以,你滚!想起这个人昨天还想霸占校产,气不打一块儿来。于是小海伦手指王诜高声叫道:

“看!大家看!看这个坏人!

他昨天要杖毙我们的长公主妈妈,他是个畜生!

他昨天要霸占我们哈佛大学的校产,他是个强盗!

他昨天动用了胡人,他是个汉『奸』!

他昨天让他的小妾欺负长公主,他是个雌货!

他昨天把他老妈当炮灰冲锋,他是个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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