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闹得动静太大,把吴昌平的老婆,吴周氏引了出来。见满地茶碗摔了一地,吴昌平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发闷气,吴周氏便连忙走到吴昌平身边,询问缘由:“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发如此大的火?”
吴昌平重重的拍了一下椅背,怒不可解的吼道:“还不是因为你养的那个祸害!连我都要对李协和客客气气的,他竟然去招惹李协和,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一听这事是关于吴仲的,吴周氏便甚是紧张,不过说起话来却有些妇人之见:“哟,老爷,瞧您这话说的。他李协和不就是个做买卖的吗,哪能和您相比,您可是杭州城的刺史!莫说把您逼死,便是错在我们身上,他李协和也不敢说些什么吧!再说了,李协和哪怕在杭州城有些本事,他终究也是个外人啊,仲儿是咱们的亲骨肉,老爷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寒了仲儿的心。”
“啊!”听完这话,吴昌平的脑袋都大了,拍案而起:“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仲儿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吴昌平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这可把吴周氏给吓住了:“老爷,您何必动怒呢,难不成他李协和当真如此难缠?”
吴昌平深吸两口气,瞪了吴周氏一眼:“岂止是难缠!我与李协和相交多年,深知李协和的本事!其老谋深算,眼光手段之利害,令人胆寒!莫说李协和,便是他那三个女儿,哪一个不是人中凤?随便拿出一个就比咱们仲儿强上百倍!尤其是李璇青,那可是国子监祭酒的学生,在京城人脉极广,认识无数名流贵族!得罪了她,我这刺史还想不想当了?!李协和将卫宏视为瑰宝,整个杭州城人尽皆知,李璇青不为别的,只为李协和这层关系,也会极力袒护卫宏。仲儿私自将卫宏关入大牢,这不是直接和李家父女宣战吗!最令我头疼的还不止如此,房丞相之子今日来杭州了,现在就下榻在李家!我本有意攀附房丞相之子,结果却因为仲儿这个孽子,将事情搅的不可收拾!现在别说袒护仲儿,只要房丞相之子回去把事一说,房丞相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我这刺史乌纱帽,必丢无疑!”
听完吴昌平的一番言论,吴周氏吓得浑身颤抖,拉着吴昌平的袖子,苦苦哀求:“老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求您一定要保住仲儿啊。”
吴昌平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释放卫宏。我亲自带着仲儿,登门谢罪。希望李协和念在我二人多年的情分上,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来人呐!”吴昌平吼了一嗓子。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