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两个身系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立在十步开外的人群中,一位身材挺拔英气盎然,相较之下另一位便显得娇小了一些,他眉目间满是惊喜交加的神『色』,激动地交握着双手。
“......”苏葵同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发声。
“珍珠...?”
那‘男子’闻言连点了几下头,便小跑了过来。
待男扮女装的向珍珠噔噔噔地跑到了苏葵跟前,苏葵还仍旧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呆呆地看着她。
“是我啊!”向珍珠激动的简直无法自持,欠下身握着苏葵的肩膀摇晃着,兴奋过头的人都要跳了起来,“你怎也来了这里?方才我还以为是西廷玉看错了!”
两年没见,这『性』子倒是丝毫不见变。
周遭的人多见她是男装,见她这么公然的对一个姑娘家『毛』手『毛』脚的,一时不由聚了些目光过来。[]未待作年芳352
苏葵怔怔地点了两下头,也是惊喜不已,“...你们怎会来汴州?”
向珍珠不以为意,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答道:“来看篝火节啊!”
说话间,她便自找了位置坐下,抬眼看向苏葵才见她身侧坐着的人是谁。
“慕...慕公子?”向珍珠一愣,“慕公子怎也来了?”
听她喊慕公子,苏葵这才想起向珍珠尚且不知慕冬的身份,想来现下两国剑拔弩张,虽说跟向珍珠摊开身份没什么紧要。但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极品男——西廷玉。
他的极品程度,即使一言不发,也还是叫苏葵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感。
“来办些事情罢了。”慕冬手中握了个木棍,在篝火中轻翻着。
大致是他的口气太平静,以至于让向珍珠觉得她这两年后的突然出现,是也没能带给他一丝意外。同陌生人没有两样。
他是否知道,这两年来她没有一天是不念他的。
“慕公子吗?”一道沉朗的声音响起,似带着探寻的口气。
西廷玉负手走了过来。
苏葵望他一眼,觉得变化颇大——可西廷玉的种种劣行尚且历历在目可数的清楚,故她一时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西少府。”慕冬未去看他。就这么打了个招呼。
可这话一出苏葵便意识到了不对,慕冬以前跟西廷玉曾经见过吗?
之前西廷玉在卫国的那段时日,几乎可以说是日日都黏在向珍珠身旁,哦对了,除去他被苏葵塞下消香丸后昏睡的那几日。[]未待作年芳352
苏葵正思衬间,便见西廷玉坐在了慕冬身旁。目光落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微微笑道:“想来两年前御花园一别,便再没见过了。”
这句话一出。除了慕冬之外,向珍珠和苏葵皆是一怔。
向珍珠剜了他一眼,口气是一贯的不留情,“嘁。你脑子好了,眼睛难不成出『毛』病了?慕公子一个商人,怎会在御花园出现!”
“哈——”西廷玉轻笑了一声,笑意直『荡』漾到了眼中去。
向珍珠瞥了他一眼,嘀咕了句,“神神叨叨的。”
此时去取野味和用具的听棋和堆心走了过来。
不可避免的,堆心见到向珍珠也同是意外万分。
向珍珠自是不会见外。选了块鲜嫩的鹿肉张罗着烤了起来。
同苏葵聊起了这两年里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爹他是有多急着将我嫁出去。”向珍珠仰天翻了个白眼,谈起婚嫁之事全无女儿家该有的娇羞,说罢看向苏葵问道:“你现下如何?”
苏葵不知该如何作答,事情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好事亦有那么一件——
她看了慕冬一眼,对着向珍珠一笑而过。
向珍珠见她似乎是不方便在此处说,便就没有深问,这两年别的她没学会,看眼『色』却学了个十足的。
大汗多次想暗下对给向家施压,有意让她入宫。
向师海这才急着想将她许配人家,也好有个搪塞宫中的借口。
而向珍珠却不愿拿感情视作儿戏,态度也是由最开始的硬碰硬到现在的察言观『色』一拖再拖。
她不是不知向师海的苦处,但她心中终究无法再装下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现出苦涩的笑,瞬间掩饰了去,端起手中的巴掌大的酒碗举起在眼前,“来,咱们久别重逢,说什么也要干一碗才行!”
西北的酒要比王城的琼浆玉酿要烈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