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哨所士卒,分成三人一组,正两组两组的对练。
他们手上的刀,虽然都用的是木刀,可是拼命厮杀在一起,却一点儿也不像在练习。
“噗!”
一刀下去,就是一道青瘀。
他们一个个打着赤膊,每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十来瘀痕,高高肿起来只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哨所士卒就这么不要命的练着,好似浑然不知道其中辛苦。
看完人,再看刀。
那刀法显然是合击之术,其中刀式不多,来来回回只有六个套路,不过这么六个套路反反复复的用起来,却让人只觉变化多端,似乎不论怎么用,都凌厉无比。
“这是什么刀法啊?怎地从前在军中从未见过?”
新来的士卒中,老卒居多,他们虽然只算是老弱伤残,可毕竟还有些见识。
军中流传的刀法他们大多见过,可这时候看着哨所士卒习练的,硬是让他们觉得新鲜。
人群后头,那断臂老卒孟德州正静静的站在一个角落。。
他一边留心细看操场上士卒的刀式,一边用手稍稍比划了下,随即目光一亮,若有所思。
一个多时辰过去。
李大海看看天,大喝一声:“列队。”
士卒们顿时都停下手脚,列队于前。
“今日便到这里,解散!”
李大海说完,便往大堂去了。
士卒们一听解散二字,顿时都“呼哈”一声,纷纷躺倒在了地上,一下子便没了之前的生龙活虎。
“他们也知道累啊!”
新来的士卒们都怔怔看着,暗暗思忖:“既然累了,为何刚才还能这般死撑下来?”
正想时——
那边“咯吱”一声,营正大人的房门打开了。
只见营正大人走出来,缓缓度着步子来到那些士卒前面,瓮声瓮气道:“怎地,这就不行了?都跟个娘儿们似的……嗯,躺好躺好,让我瞧瞧你们的伤势。”
被唤作娘儿们,哨所士卒都不吭声,连忙滚啊滚啊排成一列,乖乖让营正大人查看伤势。
营正大人一个个轮着看过去,时不时在他们身上四肢揉捏两下,尤其是受伤的地儿,会更仔细抚揉,不一会儿,便“摸”了个遍。
那些士卒被营正大人“摸”时,一个个都忍不住呻吟出来,其中毫无痛苦的意思,反倒露出很享受的样子。
“摸”完,营正大人站起身,拍拍手丢下一句“吃饭去”,便径自转身走了。
那些士卒纷纷从地上爬起,身上的瘀痕明显散了许多。
他们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营正大人的后头,也急急的走进大堂。
那些新来的士卒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直到老伍长特地过来招呼:“开饭了,都进来吃饭!”他们才连忙跟上。
吃饭时,哨所士卒的饭量一个个都大得惊人,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怪不得都这么能折腾啊!
新来的士卒大多体弱,吃不多,看着这些这么能吃的汉子,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和从前营中最能吃的比,心中便觉惊诧。
当然,这其中,最能吃的要数营正大人。
他一个人便能吃几个人的饭量,而且又快又干净,堪为表率。
新来士卒的第一日,便如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