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守在登州城的叛军,再次利用诈降。而听信了叛军的诈降的总兵吴安邦也再次被击败,只得退守宁海。
这时候,虽然在登州的东面,有宁海、文登、海阳等海防卫所,驻有大量的士兵,但他们畏敌如虎却不敢向叛军出击,只能自保。而叛军此时也无暇东顾,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些卫所军放在眼里,认为这些州县也迟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好笑的是,这叛军的诈降计,仿佛就象是一招鲜一样,吃遍了所有的明军,使得他们的胜利是无往而不利。
而刘宇烈这里的明军主力,在损失了辎重粮草以后,立刻陷入了恐慌。要知道,这次刘宇烈从青州出发,并没有携带太多的粮草。因为刘宇烈本来以为,明军的后路都在自己的控制中,如果需要粮草,也可以很顺利地从后方青州调运上来。
可是现在整支大军都处在缺粮的境地,又因为在夜晚遭受了夜袭,因此大惊之下的刘宇烈立刻象惊弓之鸟一样命令明军后撤,要早些与吴世恭和刘泽清的后军汇合。
其实这种惊惶失措的举动是根本没有必要的。这时候明军主力身边,保证兵丁们一、两天吃的口粮也总是有的。只要他们按兵不动,要求吴世恭和刘泽清的后军加速前来汇合,这粮草的问题其实就可以暂时得到解决。
要知道在后军中,吴世恭和刘泽清本来从济宁仓中搜刮的粮草就多,再加上他们在就地驻守和一路行军的时候,吴世恭这条过江龙和刘泽清这条地头蛇之间是配合默契,又征收和搜刮了大量的粮草。所以现在后军中的粮草数量,肯定能够满足整支明军大半个月的使用量。
在以后这大半个月,青州的粮草总能够调运上来,而因为明军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就这么和孔有德磨,也可以把孔有德的叛军磨个大败。
到了第二天,匆忙撤退的明军立刻陷入了一阵混乱。因为刘宇烈只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并没有安排明军的哪支部队在前,哪支部队在后;哪支部队掩护,哪部队阻敌。因此,接到命令的明军都争先恐后地往后方撤退。
最为可笑的是,刘宇烈根本忘记了派人让吴世恭和刘泽清的后军上前接应。而后军的那些武官也对前方明军主力的失败和撤退行为蒙在骨里呢。
见此情形,孔有德立刻下令让叛军掩杀。不过因为明军人数多,又抱成了团,这一时三刻,叛军也不能够把撤退的明军怎么样。
可是当明军撤退到沙河时,情况发生了大变。本来沙河河面上的浮桥可以有秩序地通过大军,但是由于明军的争先恐后,太多过河的明军造成了沙河河面上的浮桥断裂。
见到退路被绝,整支明军是大乱。他们有的不管冰冷的河水,涉水过河。有的四散向沙河的上下游寻找可以涉水过河的地点。
而见到了明军松开了阵形,叛军顺势大杀,整条沙河水很快就被明军的尸首给填满了。不过这么一来,后面的明军倒可以勉强地踏着自己同伴的尸首过河了。
而为了保护总督刘宇烈的过河,江游击又一次地转身拼杀。事不过三,这次江游击的命就没有这么大了。他不幸丧身在追击的叛军阵中。
而整次会战中,明军唯一的勇将就这么象樱花一般凋谢了。所幸的是,见到江游击的部队万分悍勇,叛军的部队也不敢正面迎击,所以到了最后,江游击的河南军队中的大多数兵丁,还是整建制地逃回了沙河西岸。
这次沙河惨败,明军共伤亡、溺死、俘虏和逃散了一万多人,民夫也几乎全部损失。神机营的火炮更是全部落入了叛军手中。此外,叛军缴获的物资无数。而叛军的伤亡,仅仅是个十位数的水平。可以说是毫无损失。
整场莱州会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