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希望真主能听到她的祷告为她的孩子祈福,带来她们需要的水和食物。她没有丈夫,见过她的人总是看她摇头,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就好像你一张开眼就会发现你的隔壁或者隔壁的隔壁又换了人,所以不会有人对这些生面孔产生多大的怀疑。
女人每天都会从这条街上路过,带着她的孩子,她会跟人要些吃的或者喝的给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才会发生,而她自己只是看着孩子把少的可怜的食物咽下肚子后发出满足的笑容。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沉默的女人,她有着美丽的笑容,却从不在意别人对她投来同情的眼光。在贫民窟,每个人都过的很拮据很贫苦,有一顿没一顿的曰子,已经无暇再顾及这样的一个可怜的女人。
兴许是走的有累了,怀里的孩子开始挣扎,他饿了,双手开始寻找妈妈的乳水,可怜的是女人早就没有一滴奶可以喂。女人在哄着自己的孩子,而身边另一个大一点孩子很懂事的跑去敲一家住户,要了一杯水递给自己的母亲。睁着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将水吸入嘴里,她瘪瘪了嘴:“妈妈,给我留一点好吗!”
女人从手里婴儿的嘴里拿下杯子交到女孩手里,颤抖的双手在还没有被接住的时候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杯子碎了,连带里面的水一起洒在了地上,被沙土吸食干净。
女人手里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或许她已经感应到了自己快要不行了,把孩子窝在胸口,不至于被自己的身体给压到。女孩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猛的哭了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婴儿也跟着啼哭着。
围拢过来的人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两次,他们素手无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管辖他人。
“让开!”一个黑影挡在了女孩的上空,遮住了阳光:“她还没有死,给她一点新鲜的空气。”男子抱起婴儿交到女孩手中,将女人反转过身:“给我一盆热水!”
男子身后的人走进一间屋子,不客气的从上面去过一个盆加入热水后走了出来,顺手拿起一块毛巾放入盆里。
毛巾遇热后边的松软了许多,水是伴着沙土沉淀的水,一点点淋在了女人的头上,水滴顺在发根进入头皮,发白的嘴唇已经干裂的出现血丝,皮下组织出现暗丝,这个女人严重缺血,营养不良。双手来到女人的腹部,轻轻的挤压了几下,紧紧皱起眉头,看来不仅仅是如此,在她的腹部可以摸出一块鹅软石大小的硬块。
男子抱起女人,进入最近的一处住所,屋主对于他这种鲁莽发出抗议。男子找了张桌子,扫除了上面所有的物品,迅速扯开女人的衣服。这在中东这样封闭的社会体系中是亵渎,有更多的人发出异议,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表示怀疑和警惕。
一直站在男子身边的男人,交给屋主一叠钱:“带孩子去弄点吃的,剩下的作为租用你房子的租金。”
屋内的男子在女人的身上几处扎下细长的银针,随后双手来到女人的腹部,揉捏着那处硬块。表面光洁,并没有明显的突凸物,只是面积过大,需要有放疗治疗后才能做切除手术。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男子还算是满意,在银针插下的几处拧动了几下后,男子走出屋外。
“哥!”
“她需要手术,腹部有个瘤子,具体情况要到医院才能知道!”男子抬起头,才发现门外站着很多人:“我是一个医生。”这个算是解释吧!
“妈妈!”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婴儿,小手上拎着一个塑胶袋,等着她的双眼朝里张望着。
“即使她现在会醒,用不了多久,她依旧会再次出现这个状况。”萧凛沉声说道。
“你想怎么做?”
“你们住哪里?”萧凛蹲下身,抚摸着女孩的头发:“你妈妈没事,一会就会醒过来。”
“前面的大院子,走到底。”
“可以带我去吗?”萧凛轻轻地说道。
“可是妈妈……”
“一会在来接妈妈,现在让她睡一会。”萧凛牵起女孩的手对着一边的华清逸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里等候。
女孩说的院子其实是一堵墙把几个矮平房包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很小的院子,也就是类似于大杂院形式的一个地方,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女孩走到一张席子处:“我们就住这里。”
只能用心酸来形容,不要说吃饭,连像样的住所都没有,更不要谈去治病。
“妈妈真的会醒吗?”女孩拉起萧凛的手,冰凉的手指触动了他的内心。婴儿已经熟睡在席子上,而很多人都已经麻木到眼前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