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用着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事隔这么久，于正波才来找他，看来麻烦找上门了。这样的结果，萧凛反而不会那么在意，就打算这么等着对方出击，他回击就行。

“不知道谁走漏了肾脏没有正规的来源途径，前两天卫生部的人过来巡查这件事，我以捐赠者后头应承为理由给打发了回去，不过卫生部还是坚持要求以捐赠者家属补签捐赠确认书。”于正波终于喝了口咖啡，定了定神后，他直视着萧凛。“小萧，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个肾脏是哪里来的？”

“是医务部的人？”

于正波沉默了会后点点头。“那天孙明伟悄悄找上我，要我严肃处理这件事，没多久卫生部的人就找上门了。”

“院长就当它是捐赠者提供的就好了。”

于正波瞅了一会萧凛后，觉得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对于肾脏的来源他也有了自己的推断，萧凛不讲是给他面子给他留了最后的退路，对于他这点他还是心存了感激。

“知道了，你处理好这件事，尽快。”算是给了萧凛一个时间上的推移，于正波告辞准备回医院做进一步的与卫生部打交道的准备，这是个迂回的工作，还需要做妥善的处理，找到合适的借口。

“院长，我跟你一起回医院，现在还早。”

“好吧！”

萧凛随着于正波进入医院，并没有回自己的诊室而是直接来到医务部。孙明伟一看萧凛原本还满脸笑容此刻是僵在了脸上，本能的缩进了椅子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凛扫过里面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孙明伟对面正埋首在电脑前的人。“我找他！”萧凛指向他。

“你找他什么事？”孙明伟看了眼他对过的人，站了起来。“你们急诊科的人跑到医务部过来有什么事？还是我们又有什么人得罪了你，要被拎出去修理一番？”孙明伟还记得上次被打到住院的事，这个仇他一直放在心上，只要能找到任何打击萧凛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典型的小人行径。

“孙部长，讲话要凭证据，你拿不出可以证明是我行径的证据，我可以告你恶意损耗他人名誉罪，严重点还可以上个等级到诬陷罪。”

在萧凛的冷硬下，孙明伟不再说话，而是用笔悄悄他对面的小孙，后者木乃的抬起头，跟随着孙明伟的方向小孙注意到了萧凛的存在。

“跟我出来，我有话说。”萧凛说完后直接走出医务部，站在走廊上点起烟。

“萧医生，医院大楼内不准抽烟，你又一次违反了医务纪律。”小孙站在萧凛身后，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双眸。

萧凛没有回过身而是直接从走到进入电梯，手指按在开门键上，等待着小孙的进入，后者无奈的撩拨起刘海走了进来，两个人无言的到停车场上坐进萧凛的车里，直到车子在一处废旧的铁轨前停下，萧凛走出车子，重新点燃烟。

“萧医生，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法医，在这里还需要装吗？”萧凛对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这里曾经是军用专用的铁道后来改为民用，再后来这条铁路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站在萧凛身后的人脱下眼镜，撩起刘海，饱满的额头显露而出。“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找到了我。”

“或者我该称呼你其他的，我们在船上已经见过面。”萧凛很客气的指着前面草丛背后一条黑色缝隙。“想必那里有什么，你很清楚吧！”

“‘地下城’所在地。”法医不客气的走上前，在跨过草丛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是那熟悉的标语。

干燥的天气在白天让这个桥洞看起来没有那么骇人，法医很自然的往下走去。没有土狗的犬吠，没有老太婆鞠楼的身影，更不会有那扇通往‘地下城’的门。头顶上的那盏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一闪一灭中随时都有寿终正寝的可能。

萧凛站在桥洞前，他并没有跟着他下去，而是在原地等着他出来。没有花很多时间，法医的头顶出现在他的视线下。

“说出你的目的。”萧凛等着他走上台阶，用脚踩熄烟头。‘地下城’已经撤离了这片废墟，那些曾经围着他和吴霜的那些人也已经绝迹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可能是最后一批没有撤离的人。

“萧医生还满意我给你的惊喜吗？”法医将被风吹散的刘海拨弄整齐后，对着萧凛的侧面审视着。

“很遗憾没能与你在船上讨教一番。”在他第一次进入医务部并没察觉到丝毫的对方存在的气息，这个人的伪装堪称一绝，不禁可以掩人而目，更难的是可以将人自然散发出来的气息都能改变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