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倒了一片的战马挡路,回头的倒是没有,只是向左向右的选择了,马儿们在相互较力着,企图让挡路者让开。
跑、百姓苦;倒,百姓苦。这里面最受罪的当然是百姓了,他们这一辈子,头一次经历如此刺激的事情,比过山车可是刺激多了,不过虽然都系了安全带,但他们的安全系数,和娱乐活动,可是没有可比性的。这时候如此高速,又是这么多的战马乱舞,但凡掉下来,又被绑着,成活的机会将无限接近于零。而掉下来,又没有和马脱离的,脚在马蹬上连着的,其被肢解的可能性则将无限的靠近了满分。孙承宗冷眼的看着,对于这些百姓,能否存活只能看天意了。但这笔帐,则要深深的给蒙古人记着!
而有零星的几百匹马倒是冲过了铁丝网区,直奔大营而来,孙承宗果然的下令射击,片刻之间,每支马上至少插了那么几支弩箭,马儿终于倒地。
“搬开鹿角,速速救人。”虽然马上的百姓,因马的冲击面惯性的被摔倒、摔出甚至是被马压着,都受了重重的伤。但现在铁网区外,正是一片马嘶人号相当的混乱,恰恰是战争休眠状态,救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而且救了这一些人,这场战斗自己的形象就再也不是放任蒙古人屠戮百姓而为保全自己不顾的冷血之人,而是危机四伏之机,不惜已命,舍身救人,但终因力量微薄,尽力之下,只能救这么多了,这就是百姓眼中的英雄!虽然有点可笑,但事情就是这样可笑,深喑世事无常的孙承宗,当然知道何时该做什么事,来极力的扩大自己和大明的利益了。
温布楚琥尔看着整个战场到处乱跑的战马,都快急疯了,第二梯队已经整装待发了,但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谁还敢上?谁还能上?
“怎么会搞成这种局面呢?”温布楚琥尔不断的用右手挥动着马鞭,打在左手的手心上,嘴里咕噜着。
好在马上混乱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从北方和东方,沿着官道跑的无影无踪了,当然身上的百姓也带走了,露出了整个战场。一片狼藉,遍地的战马、死尸和伤者。
“第二批拥百姓当盾牌骑兵!上!”没有控马者的存在,对付圆形阵,用马肯定是错误的,所以这次,把那些捆在马上的百姓通通的放了下来,而是上蒙古骑兵挟持着当盾牌使用。
很快第二批攻击开始了。
而孙承宗这边虽然抢了一些百姓,甚至是铁网区的百姓,但不管什么心态,救的还是太少了。比起绑在马上,逃走的仅十分之一左右,也就是四百人上下,一些伤轻的也跟着跑到了营地,倒还有一二百人。
而救人的行为,可让那些倒在铁网区的受伤百姓看在了眼里,眼看着蒙古人又开始纵马前来了,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伤害他们的凶手!
刚才的铁网威力他们当然是感同身受,但现在,铁网因为战马的冲击,变得东一片西一片,满战争上到处都是,无论是敌我双方,都没法顾及了,大战已经开始了。
但这些无辜的百姓、片刻将要被战马踩成肉泥的百姓,却自发的挪动受伤的身体,他们不没有能力站起来的,但却因为身上的捆绑而没法站。这些人伤的并不重,如果能站的话,肯定早爬起来,跑到对面求生去了。现在,他们有的用手、有的用腿、有的用腰,相互的靠在了一起,用牙齿、倒背的手解开了绳索。但很可惜,他们失去了再次逃生的机会。
“乡亲们,咳咳咳,死则死矣,已经死了这么多了,还在乎我们这几个吗?但死也要拉上几个蒙古狼!这里有铁网,活着的,大家都拉一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儒生,站直了大声的吼叫着,因为马蹄声太响了。万马奔腾的巨响又岂是他一教书先生能比拟下去的,这也就是离的还远,否则叫破了嗓子也没办法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