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武者最后身化蝎巢这一招是邪武最可怕的地方,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身体内里做过什么改造难以查探,但是一但改造往往藏着杀机,像第三阶段的天蝎,有剧毒,可飞行,螫针更是号称无物不破,这种密度的攻击,古东平不当断则断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
忙完手上的活计,古东平叫来谢飞鹏,他正在将伤员简单安置,服下药剂重伤员的伤势有了缓解,震碎完巨蝎血肉空出了手,古东平一边撕掉身体上的烂肉一边凝重道“药剂数量数量够么?这些重伤员怎么样了?”
谢飞鹏被他叫来时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此时眉头高高皱起情况显然不乐观“药剂有限,只能按照伤势来,一部分药剂优先分发给了还存有战力的轻伤员,让他们尽快恢复战力,保持警戒,剩下的药剂优先治愈刻不容缓的重伤员。只是巨蝎攻击下非死即残,重伤员中已经有六七个快抗不过去了,没有战地医生我们的小队还是经不起这种强度的战斗。”
闻言古东平点了点头,三十五人重伤能救回来一半就不错了,同时对谢飞鹏居安思危的心思很满意,对甲士牺牲他同样心痛但是有些事有些时候必须冷静对待,优先战力轻伤员是为了形成战斗力,这是自保前提,是一切基础。
另一方面战地医生的招募应该提前了,战地医生是拥有作战能力的医护人员。
这种人才比普通战士珍贵多了,一般是药剂师才有资格发展,战地医生是特殊职业,危险性大,既然他有参与来年东陆大战的打算,这些都要提前准备,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战地医生小队组建即使以他的身家,还得慎重考虑考虑,本来明山顺挺好,但是古今亿把人扣住了他就要另想办法了。
古东平对于谢飞鹏的能力从来没有过怀疑,他总是理得清利害关系。
他心里思绪万千但是不影响他冷静判断,看了看天色和躺在地上的甲士们,古东平沉声道“重伤甲士有救护可能的一律移到战车车厢,让他们去哪里静养,没有救护可能的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不要让他们再遭罪,让他们痛痛快快的走!”
一旁谢飞鹏心中不忍但依然沉默默点头,他道“车厢太小,还是在运兵车中好一点,容纳人数多。”
古东平想都没想说“要是放不下,把车厢里面的杂物拆件下来,那里面部件总比不上人精贵!还有,战死的甲士尸体分类,单独火化,之后我要为他们立碑的,他们都是我的甲士,是要有名有姓的,我要让他们留下痕迹!”
最后谢飞鹏像是想到了什么说“这事是否禀告老爷?”以前的他会直接禀报,但如今他是古东平家臣,必须请示他。
古东平罢了罢手道“这事我会亲自告诉,不过债还是自己去要才舒服,这件事没完,家族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精力牵扯不少,不易分散过甚,当下我们还得靠自己。”
见他有了主意谢飞鹏没再多问,点了点头去忙了。
低声哀嚎在旷地上传来,久久不绝,轻柔月光抚慰不来将要死亡或受着沉痛煎熬的心,因为他们的双眼蒙上的是鲜血,挂念的也许已不在。
一个甲士躺在那里苦苦煎熬,不甘闭目。
一道贯穿伤口从他的前胸到后背几乎穿过了整个上半身,巨大的血洞汩汩冒血,甲士的意识已经快要枯萎但是眼睛睁的很大,来死亡训练营作训的都是心有执念的。
另一个甲士跪在一旁,握住他的手,在他反复耳边低语“兄弟别怕......兄弟别怕......”手不停的摩擦着他的手背,然后甲士缓缓拿出一把刀,头轻轻贴在奄奄一息痛苦挣扎的甲士额头上。
一滴咸涩液体慢慢滴落,滴在空旷大地上。
甲士缓慢平稳的送出了手中刀,噗嗤一声,似有花瓣飘落,似血红艳。
受伤甲士如释重负的松了紧握的手,结束了痛苦,陷入了永眠,做完后拿刀甲士贴在他的额头并未起身,伸手握住那只快要跌落的手,为他盖上了朦胧的眼睛,此时风月无痕。
同一时间,不同却相似的上演着这一幕,战争从来不是游戏,古东平的手紧紧攥住不停告诫自己,所以要死还是死别人吧!
人死了,血还在流,浇灌空旷大地那些旺盛地青草黄花。
人冷了,血还热,明年这片土地会更加肥沃!
古东平坐在车顶静静看着,他要记住他们的每一张脸,这些是他的兵,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彭书为都可以为了甲士解枪受辱,他古东平难道还不如被自己杀死的人么?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他反复提醒自己,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打破了寂静的夜,远远来的探照灯让旷地如同白昼,那些还有战力的甲士,皆是提刀上前,坐在车顶古东平半眯了眼转身看着驶来的车辆。
两车队并列行驶,车队上战旗飘飘,一朵带刺玫瑰在探照灯下,宛若开放。另一辆车上是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剑,静静安放,勾连天地,古东平心道“是红玫瑰军团和巨剑军团”。
车队人显然注意到了前面状况停了下来,从车队上走下来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