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郑克臧便利用这个空档期对现有的陆师体制再次做了微调。
根据新的体制,一个班为十一人;一个队为三十五人;每个哨辖步铳队两个、白兵队一个,另外还有一个火头军班,合计一百二十人;团一级这次也被压缩为只辖三个哨和一个缁兵队计四百二十五人;三个团及一个炮军哨组成旅,每旅一千四百五十人;以这样的三个旅并炮军团、缁兵团、中垒团各一,中军一部编组为师,如此,每师差不多六千人。
对于野战部队来说,改编后的各师兵力有所增加,自然是好事,更加强了团对哨一级的指挥,有利于战时的调度。而对于地方镇戎部队来说,多划分了一个指挥层次,也便于其安排地方驻军和就近调度。
除了进行了队伍的整编外,郑克臧还复员了至少三千名官阶在正八品修武副尉以下的东宁老兵和同等数目的闽省兵,这旋役老兵将连同历次战役的伤残者一起被作为功民分配到浙闽赣粤及江淮、直隶各地充当郑藩在地方上的中坚,以便郑藩代明之后维系地方安定。
部队调整当然需要时间,湖南等地的战事却没有因此停止。为了破坏敌方的经济基础,在四月间,洪拱柱、毛洪言两部多次沿沅江、资水发动小规模的袭扰,同时进入洞庭湖和荆江段的郑军水师长江舰队红单船也屡屡威胁澧州。
迫于郑军切断长江水运和闯入澧水后威胁,退居澧州的四格不得不继续退过长江。正是由于四格的退兵,桑额部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敲此时贵州巡抚噶尔图再度请求援兵入黔助剿反清义军,于是桑额便从玉屏一线撤入黔境,由是,湖南落入郑藩之手。
湖南虽然易手,但湘西、鄂西南的土司们尚未归顺,因此洪拱柱和毛洪言商定,以一部北上公安,控制荆南地区,与沙纳海、四格所部隔着长江对峙,主力则沅、辰休整,以压制苗彝各族,并窥视川东、黔北。
可毛洪言却没有想到,他在湘黔边境上顿兵不前却让本来已经如火如荼的贵州义军蒙受了极大的损失。从广西调回的清军连同桑格部在贵州大开杀戒,几乎把整个贵州杀成了白地。被清军暴行震慑的各路义军不得不撤向川东、川南,另有一部遁入滇省与当地义军会师,还有一些则冒险翻越大山投向郑军
广西的易手惊动了升龙的郑主,已经直接跟明郑方面接壤的郑主忙不迭的派出使臣至南警觐。基于两国统治者拥有同一个姓氏的原因,安南北朝很希望能够得到郑克臧的支持,以便郑朝能统一整个安南。为此,年纪足以成为郑克臧叔叔的定南王郑根恬不知耻的在拜表上自称侄儿,希图以此博得郑克臧的欢心。
对于郑主的无耻,郑克臧却受之无愧,不过,区区称谓上的便宜并不足以让郑克臧付出大代价支援对方。于是,遵奉郑克臧旨意,总理蕃洋列国事务衙门向郑主的使者提出了援助的两个先决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割让包括日后命名为鸿基的海阳沿海地区,上述地区将直接并入廉州府内;第二的条件是郑朝需要免去中国商人来安南北部贸易时强迫支付的每船一千两的额外规费。而作为对郑主经济上损失的弥补,明郑政权可以用超低的价格向郑主出售鸟铳、红夷炮、虎蹲炮等火器及火药等物资。
考虑到郑军水师在东北亚地区的绝对霸权,再加上明郑方面又明确许诺可以在日后在郑主发动对阮主的战争中帮忙运输郑主军队绕过“长城”防线,因此代表郑朝的使者觉得这样的代价可以接受。这就样,当年四月十一日,这位全权的郑朝使者便在南京签订了《丙子藩属条约》,由是,郑克臧攫取了一块巨大的宝藏。
其实《丙子条约》的意义还不单单在于到手了一处储量惊人的煤矿,更重要的是郑克臧由此获得了干预安南事务的权力,而且郑根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他对郑克臧称侄,使得郑克臧拥有了干涉郑朝王位继承并进而兼并郑朝有了伦理上的基础。
等搞定了郑朝,朝鲜的局势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并不想直接统治朝鲜的康熙在获得了大笔金银物资之后,终于同意讷尔福接见朝鲜使者。在朝鲜使者指天发誓,认赌服输之后,清军便以朝鲜原本每年岁贡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白苎布二百匹、各色绵细二千匹、各色细麻布四百匹、各色细布万疋、米万包的基础上将岁贡的数目加码到黄金五百两、白银三万两、各色布匹五千疋、米二十万石。已经是砧板上的肉的朝鲜方面又如何拒绝得了,只能同意买单,至此,第二次“丙子胡乱”终于落幕。
第二次“丙子胡乱”的余波还未平息,清军尚未完全撤出朝鲜,一场大乱便在朝鲜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