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郑军兵锋已经推进至监利、江陵一线,原本负责掩护武昌至君山的郑军长江舰队第三队便转而支援南线郑军过江。五月十七日,在逼退了荆州旗营水师营之后,郑军宣威军第二师自石首过江,截断监利与江陵间联系,。
“曹大人、刘大人,如今西、北两路有警,郑军战船又游弋江面,监利已经成了一座孤城。”虽然郑军还没有围城,但奉命守备监利城的湖北宜昌镇总兵曹仲英已经坐立不安,不过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身边的异动,这不,施南协副将史志鹏直截了当的提出了投降的建议。“以城内如今两千绿营、二千乡勇,如何是郑军百战精兵的对手。下官以为,为了阖城百姓及军中健儿的性命着想,还请两位大人拿个章程。”
“史志鹏,你也是世受皇恩之辈,如何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同进士出身的监利知县刘永言是江西南康人士,当初窒攻占江西后也有家人持信召他返乡,只是他当时认为郑军未必能立足多久而拒绝了,结果不久便传来族中田亩被抄,族人流放外域的消息,这么一来就彻底断了他南返的道路,于是他便以忠臣自居,誓言反郑,因其态度坚决而被清廷委以正五品知府,只是半壁江山失陷后,缺少官多,无以安置的清廷只能让他以知府衔当一个区区县令。“海逆不是还没有攻来嘛,即便攻来,也不过是死守而已,我等背后还有总督、将军还有平郡王的大军,一旦四下合围,跳梁小丑束手待毙乃是指日可待。”
“总戎,刘大人是浑话。”史副将却不看暴跳如雷的刘县令,只是把目光看向曹仲英。“大人是在江南跟郑军交过手的,知道郑军铳炮的厉害,监利城的城墙又如此单薄,实在是挡不赘下啊,一旦破城,再想调头就来不及了。”
“是你一个人的心思,还是其他人都有想法。”曹仲英看了看史志鹏又看了看边上站了的远安营、卫昌营、宜都营、荆州堤防营的营头们,只见目光到处,各人纷纷低头,曹仲英一下子明白了,这可不是一个人的逼宫。“谁都不想死,本官也是一样,可是我等的眷属可都在大清的治下,你们就不为家人考虑一二了。”
“大人,郑军这不是奔着荆州去了嘛,将军大人一时怕还顾不得咱们的眷属。”
看了眼回话的宜都营守备,曹仲英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海逆虽然看起来兵强马壮,但若是东面的平郡王大军赶了回来,未必就一准赢定了,若是我等投了郑军,结果郑军又败了,那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曹仲英的问题很尖锐,可史志鹏却早有盘算:“总镇,就算朝廷大军赢了,可长江还是过不去,左不过是南北朝而已,况且郑军一旦主力失败,不是更要仰仗我等了嘛,。”
曹仲英还是摇头:“可是郑军在扬州和安庆城下用新附军甚狠,据说十停之中最后只存了一二停,你们就不怕投郑之后沦为炮火吗?”
“总戎,那是战败而降的,我等可举旗归附,怎么可以混为一谈。”荆州堤防营的周参将不以为然的说到。“跟咱们交过手的王新化不就是当初在福建附郑的嘛,如今已经是总兵伯爵了,咱们比不得人家从龙早,但伯爵什么不指望,指挥使什么总有份吧。”
曹仲英眉毛一挑:“你们说得这么整齐,可是背后有人在指点。”
史志鹏讪讪一笑:“大人猜到没错,有一位郑军的枢密院职方司的大人现在城内。”
“你们的意思呢?”曹仲英看了看身后的镇标各营营官。“是不是也起了心思。”
几名营官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躬身道:“我等以大人马首是瞻。”
“本官明白了。”曹仲英点点头。“那就请那位职方司的大人过来一叙,要卖也卖给好价钱不是。”
“曹仲英,你寡廉鲜耻,你背主卖国”
“堵上他的嘴巴。”曹仲英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顿时把刘知县捆了起来。“等会把他送给那位郑军大人,这可是我等的诚意。”看着竭力反抗的县令被押了下去,曹仲英命令道。“各营控制好库房、乡勇,约束好军纪,郑军不会想要一座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