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军又怎么可能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出战呢?于是双方又一次陷入了对峙的怪圈。
其后清军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破鲁山,但夏军从广东、赣南调来的援军也相继开到,清军兵力优势不增反减,愈发的不可能出战了。
此时清军的粮道又出了问题。夏军淮南总兵、明德副将军、平乐县子席大平派出骠骑军第一师自息县出击,越过泛滥的淮河沿线,突破广阔的无人区,出现在清军后方,利用马队的机动优势,接连击破清军数支运粮队,让清军首尾难顾。
清军虽然也从徐州甚至山东一线继续调兵,但是主力京畿军团却被夏军水师在渤海湾的频频出现所牵制。见到已无可能在南阳一线讨得便宜,又恐战事加剧清廷的财政危机,康熙最终下令南阳前线的清军撤回开封和洛阳。
五月十四日,对峙一个多月的方城前线再无兵戈之声,清军继放弃鲁山、襄城等地之后,又放弃郏县、禹州、临颍,随后清军以一部退保汝州、许州,主力退回汴洛。承担阻敌任务而非歼敌任务的孙有劳出于谨慎也未做追击,只是亦步亦趋的恭送清军退出夏境,随后夏军回转南阳归营休整。由此,双方的焦点重新回到川中。
“大人,如今江淮援军已经开到,各师滞留夔东炮械也已经悉数运抵,可以说我军在川中第一次有压倒清虏的力量,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合川城内,枢密院二等参军官黄进语气恳切的向何乾请战着,作为军人他当然知道瓦罐井口破的道理,但是作为柳叶的同窗好友,同为甲寅期出身的他早就摩拳擦掌准备报复了。“大人,下令出兵吧!”
黄进的话引起了屋内的一片应和声,夏军自席卷南中国以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惨重的损失,以至于一众将官各个双眼血红。
何乾扫了扫屋内众人,几个参军长、参军官的激愤他视若无睹,但十几名坐在第一排的统制官也有类似的反应,他就不能不慎重了:“闭嘴!”
何乾大喝一声:“圣上不顾湖广危局把大军交到本官手上,本官又岂可随心浪战!”
吃何乾这么一喝,屋内的声浪顿时小了下来,于是何乾顺势问道:“打散重编的明军及本地补充的新兵目下训练得如何了?”
广威第四军统制黄伯明等六名统制官纷纷表态道:“训练三月,大体已经能上战场了。”
下面人信誓旦旦,但何乾显然对这些新兵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淡淡的应道:“如此啊,希望到时候不要添乱便算得上尔等一功了。”
何乾的话让几个统制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一个个下定决心回去后使劲操使这些新兵。
好在何乾只是点到为止,随后他想了想,向负责谍报的枢密院一等参军官张阳问道:“清虏的实力查清楚了吗?”
“回大人的话,这几个月下官督率的各师骑队与清虏的探马激斗过几十次,初步算是差遣了清虏的兵力。”二等都尉如是回答道。“只要清军没有进一步增兵,我可以保证,清军的数量不足十万。”张阳顿了顿,进一步解说道。“其中陕甘和川中绿旗兵的老底子不超过六万,多出来的几万也是与我军新兵一样就地征丁而来。”
“我军现在十六个师九万兵马,清虏算是十万,倒也是相差无几。”何乾自言自语道。“刨开凑数的,那就是六万五对六万,这个仗险恶啊。”何乾说到这摇摇头。“打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赢的话,就只能另出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