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宁连忙起身道,“闷的无聊,娘身子重了,快坐。”
李氏握着季清宁的手,哽咽道,“这些年,娘太对不住你了……。”
对不住的不是她啊,可惜了,她女儿已经死了,听不到她这一句。
季清宁摇头道,“娘言重了,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女儿有幸能以男子身份过了十七年,女儿该谢谢娘才是。”
“要不是出了意外,就是让女儿一辈子以男装示人,女儿也高兴。”
这是季清宁的真心话,李氏是又欣慰又无奈,她没法否认季清宁说的,这世道确实对女子不公,男子可以读书,可以入朝为官,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寻花问柳,女子只能待在内宅里相夫教子,连想随意上街都办不到。
都说女子不如男,铁锤练武的天赋就是武学世家也没几个能比的过,清宁虽然学武不成,但读书还不错,一点也不比男子差,要不是嫁的是煜国公的儿子,她完全可以鼎立季家门楣。
这世道之所以是男子的天下,完全是因为男子用太多的条条框框把女子禁锢住了,没有了展露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氏叹息一声,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女儿出嫁在即,她只想和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时间过的太快了,当年清宁生下来才那么点大,如今都要嫁人了,李氏摸着季清宁的脸,有太多太多的话和不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季清宁握着李氏的手,“娘,女儿又不是嫁去几百里之外,这小院和煜国公府才隔了几条街,女儿会经常回来看你和祖母的。”
李氏连连点头,她回头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只锦盒。
那锦盒样式别致,李氏把锦盒打开,锦盒里是一只麻花青玉镯,季清宁见过玉镯不少,但这样的镯子,她还是头一回见,这玉镯太考验雕工了。
李氏把麻花玉镯戴到季清宁手腕上道,“这玉镯是你外祖母传给娘的,娘今儿把它送给你。”
季清宁忙道,“这么珍贵的镯子,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李氏阻拦季清宁摘下玉镯,笑道,“这镯子,娘在你及笄的时候就准备传给你了,娘如今的手腕,哪里还戴的进去?”
倒也不是戴不进去,怕用力拉扯,把玉坠给弄断裂。
李氏这么说,季清宁就收下了,摇了摇手腕,“谢谢娘。”
李氏陪季清宁说了会儿话,道,“明儿出嫁会很累,晚上早点歇息。”
季清宁乖巧点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季清宁泡完澡,温玹才跳窗进来,还没靠近,季清宁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儿,捂鼻子道,“你是喝了多少酒?”
温玹没醉,但酒确实喝了不少,“一桌陪了一碗,有一百来桌。”
季清宁知道道贺的人不少,但没想到有这么多,不过温玹的酒量确实可以,这样都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