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纯忍不住道:“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而且,也存在着误会。教官对你比亲生儿子还好,你就忍心……”
“你给我闭嘴!”徐来胡怒吼道:“你说得轻巧。我爷爷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在我爷爷死后被人活活打死;一个死在了游击队的手里;我父亲差点死在狱中,后半生只能靠出力气活着。如果没有姓谭的,他们的命运都会改变。凭他那点小恩小惠,能补偿得了吗?”
谭飞龙沉默了片刻道:“我们谭家欠你的,我的命,你可以拿走!我死之后,我们之间恩怨两消。”
“恩怨两消?”徐来胡怒吼道:“你的一条命不够!我要你们谭家断子绝孙!”
“你……”谭飞龙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你简直丧心病狂!”
“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徐来胡转向我道:“卫平,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你不闯进普济寺,或许还能多活两天。但是,你敢进来,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徐来胡厉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出现吗?那是因为我在启动法术。现在法术已成,你们谁都跑不出去。”
徐来胡话音刚落,普济寺里忽然变得阴风怒号、暗无天日,瘆人心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蓦然而起,就像无数鬼神围绕着寺庙纵声狂笑。
徐来胡笑道:“鬼神盛宴已经开始了,你们很快就会变成鬼神的口中食、腹中餐。”
水冰魄手按窗口,厉声喝道:“马上集合……”
徐来胡冷笑道:“没用的!就算你们的人数再翻上几倍,也逃不出普济寺。”
“先坐下吧!”我镇定自若地说道:“徐来胡,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儿,我们当中有两个人是正牌术士。虽然我们现在未必杀得了你,但是我们临死之前肯定能咒杀你的家人。”
我伸手一指水冰魄:“尤其是她!茅山派是术道上的正派名门,地位非同小可。一个茅山弟子临死前以命下咒,你觉得有哪个不要命的术士敢去伸手管这趟闲事儿?”
徐来胡脸色一变:“你想怎么样?”
“赌命!”我沉声道:“就按江湖上的规矩,生死战了结恩怨。”
“生死战?”徐来胡哈哈笑道:“怎么斗?斗法术,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动武,这里至少有三个人能要我的命。你觉得我会傻到跟你们生死战?”
我摇动着一根手指头道:“生死战的办法有很多,未必非得斗法比武。你父亲余守山,一辈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个麻将,所以,他才给你起名叫来胡。”
“我知道,你本人也是个麻将高手,十赌九胜。我们就来赌麻将。”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麻将牌:“我们各拿四十个筹码,谁先输光了,谁就出局。”
徐来胡冷声道:“你们想三打一?你当我傻?”
我笑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同伴吗?我不信你在没有内线的情况下,还能对水冰魄的情况了如指掌。二打二,算是公平了吧!”
徐来胡沉默片刻道:“好,我答应你!但是,这间屋里的人必须全都参与赌命,否则,我宁可跟你们同归于尽。”
“不行!”水冰魄断然拒绝道:“赌命的规矩是一对一……”
我摆手道:“水冰魄,我知道你爱惜自己的部下。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都败了,还有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吗?反正都是赌,不如一起来。”
水冰魄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徐来胡却笑道:“他说得对!你们那么多人,我事先不做防备,谁会放心赌命?”
水冰魄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痛快!”徐来胡双手打了一个古怪的法印之后,窗外陡然传来一声惊叫。等我转头看时,一个组员已经被凭空冒出来的鬼魂给抓了起来,生拖硬拽着拉到一座方框形的木架子上。抓住组员的鬼魂仅用了几下工夫就把那人的四肢固定在了木架四角的铁环上。
那人刚被绑好,两只鬼魂就推着一辆四轮木车从禅房里走了出来。
还站在院子里的组员就像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明明手里有枪,不仅不知道开火,还像是被屠夫冲散了的羊群一样,在院子有限的空间里惊慌奔逃,直到被鬼魂追得再逃不开时,忽然有人抓住身边的队友,使劲往鬼神的方向推了过去。
其他人顿时反应了过来,一齐抓着那个失声尖叫的组员,硬生生地把他塞在了鬼魂的手里。两只狂笑的恶鬼抓着那人的头发,把他拖向四轮车时,我明显看见那些人齐齐松了口气。
水冰魄一时间气得脸色铁青,我却开口安稳道:“你不用生气。现在整座普济寺都变成了禁锢食材的囚笼,里面是食材,鬼魂是屠夫。人在这时已经丧失了意识,只会像待宰的动物一样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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