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东离目光一凛,“馨儿想说的话谁也拦不住,有些人不要自作聪明了。”
馨儿看到两个人又是剑拔弩张之势,本想把那些内情说出来缓解一下气氛,可是这里还有瑜洁和衡宇,她想,东离哥和孟美之间的事情私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的话会让东离哥有些尴尬的,以东离哥冷傲的一面,他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把他的形象毁于一旦呢?
自己还要住在沁园,而且,以后和何萧的事情还要他从中说好话的,自己现在可不能把他给惹怒了。
所以,想到这些,馨儿又盈盈一笑说道:“我是想说东离哥和我一样为了你的病费尽心力,是他差人去找的大夫。”
“我只是不想我完颜府落下一个草菅人命的口食。”他的声音幽冷,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来。
“我的生命我自己负责,轮不到你来插手。你放心,待会我就回房间写一份遗嘱,说我万一有一天真的死了,也是我自己病死的,与任何人无关,更与完颜府无关。”本来灵动的眼眸瞬间也冷漠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眼里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累赘,既然如此,自己现在就和他划清界限岂不是更好?
“还有,等我找到地方就会搬出去,到时候我孟美就和你完颜东离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我们之间有过瓜葛吗?”他突然看过来。
孟美有一种错觉,觉得他的眼眸里似乎有一股炙热的光芒,这光芒就像是火种一样,好像可以把冰冷的心给捂热了一般。
事实上,当他听到孟美说到写遗嘱的时候的,心房没来由一颤,有一丝的疼痛划过,眼前这么牙尖嘴利的孟美有一天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真的会化为尘土,变成客气,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吗?恐慌一阵阵的袭来,这一刻,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孟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心里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十房妻妾,还有一个期望着抱孙子的母亲,自己能给她的幸福并不多。不知道怎么搞的,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总是会无意识想起自己的不足之处,担心自己能够给予她的东西太少,他的自信不足以让他有承载她后半辈子幸福能力,曾几何,他这堂堂的渭西城霸主也会担心给不了一个女人幸福?
他却不知道,在他的内心,孟美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是用普通的荣华富贵就能够供养的,因此,他一面很想亲近于她,一面又很排斥与她的亲近,他在心里害怕,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到时候就是彼此都受伤了……
“像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谁愿意和你有瓜葛?这沁园里的每一个都会为了我的病担心,唯独有你会担心我会死在这里,污了你的沁园和你的名声,现在想来,和你这种人有意思是的瓜葛应该是一种耻辱才对,我想,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带着耻辱的活着。”孟美的这一番就更毒了。
听得馨儿是一愣一愣的,“孟美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我不爱听。”这里和完颜东离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孟美这样说他,不是把她也连带进去了?况且,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堂哥是怎么的对待孟美的,她看到自己堂哥任由孟美这样的误会下去,她有一种心想要替他打抱不平了。
“今天本来是一个高高兴兴的日子,你们死呀死的都说些什么呢,你们不饿我还饿了,现在谁也别说那些晦气的话,吃的饱饱的,明天有好的精神去迎接愉心美绸缎庄的开张。”瑜洁微微的一笑,用脆亮的声音把气氛缓和了下来。
这时候,沁园的下人拿来一坛上好的竹叶青放在饭桌上,完颜东离一把拿过来,打开封口,往衡宇面前的酒盅倒满,然后冷冷的说道:“今天你是客人我给你倒一杯酒是尽地主之谊,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的,毕竟馨儿在你的幽香殿住了那么久,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男人对女孩子如此的上心,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和那个女孩子有血缘关系,另一种就是对这个女孩子有企图,你这么热心肯定是有所企图了。”
衡宇的脸色顿时就不自然起来了,刚要出口解释,就被完颜东离给打断了,“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否认。”
他的声音刚毅,似乎把就是把自己的推论当成了结论一般,“我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贝勒爷早就已经定亲了,是河阳公主对吧?我想大婚的日子不会等很久的,所以,趁现在大家都在场,我就把话说一个明白。馨儿是我的堂妹,在我家里住了七八年,我视她为自己的亲妹妹,一直对她疼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