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情知主公是开玩笑,挠头傻笑,并州兵见主公如此亲切,也是一阵哄笑。
文远哪里有责怪郭敬的意思,表扬都还来不及,自从郭敬担任宣慰从事之后,无论是军中风纪,还是军队凝聚力都大大提升,巨鹿军能历经住数次恶战的考验,他的功劳占很大一份。
和文远开始的想象不同,宣慰佐吏的设立一开始就是效仿那支现代军队中设置的政委,所以在文远心中,宣慰佐吏的形象应该是正面的,伟岸的,可是郭敬的风格,与这些光鲜的褒义词一点扯不上联系,他只是凭借着诙谐幽默的语言,一个热乎乎的真心,便感化了身边一大群人,文远也曾将自己前世对政委的一些印象教给郭敬尝试,可是效果并不理想,那些道理,那些大义,士兵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记不到心里。
他们只记得,在这个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纷乱天下,在他们一日两餐不能温饱的时候,是主公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饭吃,还能让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分到一点平时只有过年才能尝到的荤腥。
是主公,让一些没有土地的贫苦佃农甚至徒附(奴隶)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还免除了赋税,让一家人能年年留有余粮,再不必问家口的生存担心。
是主公,让军中许多一穷二白的寡份条子一下子成了香饽饽,结婚娶妻,延续香火。
这帮淳厚朴实,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老百姓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大义,他们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对谁忠心,朝廷?朝廷又不管饭吃,反倒拼命的分派苛捐杂税,是主公让他们一家老有所养,少有所依。
所以,巨鹿军上至将校都尉、下至最底层的战兵辅兵,都对文远敬若神明。
事实上不只是军中的将校,连郭敬自己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种心思完全是发自内心,只不过相比别人,郭敬更善于表达而已。
和帐中众人打过招呼,文远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听郭敬继续讲。并州军士见主公如此和蔼,不由心中生出一丝亲近。
“咳咳,哥几个,刚才的话题扯得有些远,咱们还是谈谈当了军户的好处”
正听着讲课,文远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宣慰佐吏急匆匆的走入大帐,对着郭敬一阵耳语。
“什么事?”文远上前低声问道。
“主公,末将失职,军士间出了些纠纷。”郭敬面带愧色道。
文远眉头一凝,“走,去。”
二人随那宣慰佐吏出了并州军帐,只往寨门行去,只见寨门之外,不知何时围满了一大群人激烈搏斗,只见外围是三百余名巨鹿军壮,气势汹汹的向前寨门冲击,而守住大门的则是郝昭麾下的并州军则奋力抵抗,一步不让对方前进。
巨鹿军一方个个出手狠辣,手中刀枪尽往要害上招呼,并州士兵也是寸步不让,躲在大盾后挺枪还击。
离的远远的,文远就听见双方叫骂一片,听了几句,文远就知道双方拼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