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早已经耷拉着脑袋,在没有那股倔强的气势,就如同一头斗败的公鸡,两边士卒听了文远此话,一个个心中愧疚,而并州军士,向文远的眼神则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此时周仓和重亲卫已经将战死者的数十具尸体整齐摆放在一块,几十个伤号也被聚集在一起。文远拉着方德走了过去,指着这些刚刚在械斗中失去生命的士卒怒声对方德道:
“你好好着,就是因为你们,我们才无辜惨死了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是和你们一样从巨鹿走出来的勇敢战士,都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不仅自己没考虑过,还连累了他们,甚至让他们的家人都要蒙羞,你拍着自己的胸膛问问,你们对不对得起这些兄弟!”
“对不起!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啊!”方德着这些袍泽,再也禁不住愧疚的眼泪,跪地号啕大哭,身后那些士卒悲痛的捶胸顿足,相拥而泣。杂乱的哭声令人闻之心酸不已。连那些方才还和他们白刃相向的并州兵也满是感慨的望着他们。
军队之中,最重袍泽情谊,见他们如此重情重义,并州兵对他们的那种浓浓敌意不由消散了大半。
文远也是一双虎目满含雾气,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啊,就这样损失在内耗之中,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文远只觉心痛难忍,却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该受什么责罚你们应该知道吧,军法无情,尔等自去领罚吧。”
“主公!不可啊!”张南悲声拜道,三百多士兵,而且还都是一直跟随在文远麾下的精锐老兵,可能只有一直跟在文远身边的人才知道在这些人的身上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张南一出,其他文武众将也齐齐拜倒。
文远如何想让这三百多颗人头落地,可是军法如山,始终比人情更重要。如果不能维持军法的威严,如果不能在此时给并州军一个交待,日后因此带来的麻烦不知道会有多少。
文远面冷如冰道:“军法如山!岂可如儿戏一般。尔等休得多言!”
郭敬伏地谏道:“主公,法不外乎情,这些军士虽然违反军律,念其并非为谋取私利,而是因袍泽情深,其情可悯,请主公从轻发落。”
众将也齐声拜道:“还请主公从轻发落!”最后他们身后,数百玄缨卫的兄弟跪了一地!
“你们”文远怔怔的着跪了一地的文武兵将,嘴张了张,怅然无语!
田丰也谏道:“主公,郭都尉所言极是,军法不外乎人情,切莫寒了麾下将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