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透过,未带起半点裂痕,未引出寸缕鲜血,却彻底带走了那邓晓蓉的生机。
‘扑通。’
下一刻,那脸面之上,似保留着喜色的邓晓蓉就这般,无力的倾倒了下去,倒在那冷冰冰的玉石地板之上。
生息渐散。
紧接着,那神女的清冷之语,亦是悠悠传起:“差不多是时候,该上路了。”
一旁,玉榕看得那瞳孔渐渐涣散,俏脸似如死灰般,瞬间死去的邓晓蓉,亦是柔心微微打鼓。
似不明白,为何神女便这般杀了邓晓蓉。
毕竟,邓晓蓉可带来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这不赏反杀,却是有些不符合神女平日里的性子了。
“玉榕。”
就在她心思微转间,那帘帐遮掩住的神女却是幽幽吐语,道:“你从擎皇那来此,跟随我有多久了。”
被她这问语问的心神一颤,玉榕立刻上前,恭敬无比的答语道:“禀告神女,大约有六十载了。”
“嗯。”
神女似轻点了螓首:“这六十载,你跟着我,倒亦尽心竭力。”
“或许,唯独有些瑕疵的,便是你悄悄瞒着我于擎皇暗中通风报信之事了。”
‘扑通。’
玉榕闻言面色陡变,猛地跪下身,磕首道:“神女饶命,玉榕是奉擎皇之命的无奈之举,求神女明察,饶过玉榕吧...嘭嘭...”
显然,她知道辩解无用,亦是直接便磕首以求。
“起来吧,我并未怪你。”
神女似想到了那擎皇宫的叶凉‘尸身’,轻吐语道:“况且,此间之事,我的确需要你去一趟擎皇宫,寻得擎皇,并将此间之事告知于他。”
“以求得他的看法,与解决之法。”
那话语轻平,却透着善解人意的真切之感,令得那本就有着将此事告知于擎皇这想法的玉榕,下意识便选择了相信。
旋即,她一副要将功赎罪的模样,恭敬道:“玉榕遵命,玉榕这便赶往擎皇宫,替神女传达此事。”
说着,她亦是在神女的应允下,缓缓起身,以打算离开大殿,赶往擎皇宫。
唰...唰...
然而,她才刚转身,帘帐旁一直静而不动,面无波澜的两名婢女,陡然素手一扬,分别于左右,挥掠出两道银丝,袭掠至玉榕的雪白脖颈之上。
银丝触脖,似如活物,瞬间便将她那脖颈给死死的缠绕了住。
玉榕感受着那恐怖难挣的玄银之丝,绕上脖颈,她亦是面色大变,边用素手去扒拉那越勒越紧的银丝,边涨红着脸,背对着帘帐,颤语而问:“神女...”
“为...为什么...”
她此刻很想逃,逃出那近在咫尺的大门,只可惜,她除了脖颈处有着两道银丝拉扯外,还有着一股她完全无力反抗的威压,镇压着玉榕的娇躯。
令得她难行寸步。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神女清寒而语。
“不...我可以忘记的,我真的可以都忘记的,求求神女饶过我...”
玉榕感受着那依旧越勒越紧,并有着诡异玄力透散而出,以毁她玄躯,泯灭她生机的银丝,畏惧的清眸大张,不住求饶。
可惜于她这求饶之语,神女似置若罔闻般,未言语半点。
直到玉榕那慌乱的求饶言语,渐渐停息,头颅无力垂落而下,似生机尽泯之时,神女才透纱而望,悠悠吐语,道:“这世间...”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忘记。”
‘扑通。’
当得她这一语的吐出,那二名婢女终是齐齐收回银丝,任凭那失去束缚、支撑的玉榕尸身,倾倒于地。
那倒地的尸身,清眸大睁,素手紧绷而伸,伸着那极近,却至死都摸不到的大门,似透着无尽的不甘,有些死不瞑目。
“你二人记住。”
丝毫不在乎玉榕的死,神女清幽的平静之语中,透着彻骨的深寒:“今天之事,无我之命,不得于任何提起。”
“包括擎皇在内。”
“奴婢遵命。”
那两名婢女恭敬而肃然的施礼应语。
“嗯。”
神女轻点螓首:“紫檀,你将此间处理了吧。”
“是。”
那右边的婢女,恭敬应允一声,便直接站出来处理这两具尸身去了。
下令于此,那神女陡然轻挥那素手袖摆,挥出一枚如玉般清透,点缀着烫金纹路的玄令,至左侧的婢女手中,道:“梦洝...”
“带上我的帝令,前往九江王府,将那人带来此地。”
“是。”
梦洝恭敬的应了一语,无半点拖沓,直接面无波澜的转身而过,径直离开了此地,似去寻叶凉来此了。
当得二道命令下完,那帘帐内的神女水眸微凝,轻灵而不失苏媚的粉唇呢喃而动:“真的是你...”
“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