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摇了摇头,就如同在外头受了欺负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大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搂住张副镇长的大腿就哭开了:“领导,我起不来了,两条腿都被那群人打断了,我们村的人好苦啊,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哎呦疼死我了,再不上医院我就要疼死了,可是我家里没钱呐,我要上医院,我有病啊!”
看了周虎的凄惨模样,张大强好悬没哭出来,多好的孩子啊,竟然被人打成这样,天理难容啊!
于是张副镇长赶紧把兜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总共八百多块钱,然后让没受伤的村民赶紧抬着周虎下山治病去了。
这会儿在张镇长的吩咐下,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被扶起来坐好。
背靠着一棵大树干,孙佳德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成了布片了,领带也不翼而飞,眼镜也只剩下个框了,至于脚上的鞋,对不起,周家村的人可没看到这家伙是穿着鞋来的。
至于朱大友就更惨了。脸上被挠了无数个血绺子,胸毛也被拽掉了一大片,脑门上也起了五个大包。
朱老大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似的,想想刚才自己被一群老娘们痛打的经历好悬没哭出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老娘们都这么凶悍?到底谁他妈的是黑社会啊!
来到烈士的坟前,张大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来到八位太公跟前深深地来了个三鞠躬。
鞠躬完毕张大强动情地说道:“八位老人家。我张大强瞎了眼啊,竟然不知道咱周家村还有你们几位老英雄健在。今天的事儿你们放心,只要我在副镇长的位子上呆一天,就绝对不允许迁坟,我们不能让先烈的血白流,不能让老英雄们寒心呐!”
感觉到这个当官的为人不错。青青还特意偷偷摸摸地给了这个副镇长几个特写,尤其是说这番话时候的认真的表情全都让青青录下来了。
“喂、喂、张镇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看到镇zheng fu的人来了,孙佳德眼睛一亮,顿觉这底气足了不少。
张大强虽然觉得很腻歪,但是看在李镇长的面子上这时候也得过去瞅瞅。
来到孙佳德跟前,看着哼哼呀呀一水儿黑社会打扮的这些人。张大强不无好气地问道:“孙老板,你带着这些人到小青山干嘛?你到底是考察来了还是打架来了?要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可是违法的。”
听了张副镇长这么说,孙佳德撕下了伪装的儒雅,气急败坏地吼道:“张大强,你怎么老是向着这帮庄稼人说话?李镇长可是说了,这坟必须迁!”
张大强一听火儿更大了,指着孙佳德就破口大骂:“迁你麻痹的迁!这里埋着的可是为国为民壮烈牺牲的英烈,你凭啥就能腆着脸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
我告诉你。我张大强当的是老百姓的官,就得为老百姓做主,我不向着老百姓说话难道还向着你说话?你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告诉你,在我这儿不好使!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就算我这副镇长被撸了,老子也绝对不会让你迁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好。张副镇长说得好,你是好官呐。”周围的村民纷纷鼓掌,大声夸赞着。
看到张大强这么说,想想今天吓人的遭遇。再看看周围一群汉子虎视眈眈的,孙佳德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看来小青山和自己注定无缘了。
想到这里孙佳德扶了扶镜框,依旧倒驴不倒架地说道:“行,算你们狠,这小青山我也不包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说完朝朱大友摆了摆手,就想带着这群手下下山,然后去省里把承包的申请撤下来。
但是朱大友不干了,气急败坏地对着孙佳德说道:“孙老板,咱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兄弟们个个都带着伤呢,怎么着也得要点医药费?”
要说朱大友今天也被打蒙了,说这事儿需要那么大的声音么?旁边的吴老二这回可是学jing了,刚才虎子可是赚了八百块下山去了,一听到朱大友提起医药费的事儿赶紧又哼哼起来,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叔叔大爷们,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咱们被打得满身是血的,他们必须要留下点医药费。”< ren了啊!
孙佳德和朱大友这会儿好悬没腻歪死,他妈的被人打了还得拿医药费?这话怎么说的?
最后还是周宇感觉见好就收最好,于是把村里人劝住了,最后双方在吴所长的见证下达成协议,这次事件只是一次民事纠纷,双方愿意私了,由于双方都有受伤,所以医药费就都不掏了,末了两位大哥带着一众手下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由于这段插曲的出现,立碑的活儿被耽误了能有两个小时,这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但是周家村这些人由于保住了先烈的坟地,哪里还会顾及到天晌不晌的?送走了张副镇长和派出所的同志后一个个嘻嘻哈哈地都站了起来到水塘边把脸洗干净,然后继续立碑。
终于在下午两点左右众人立完了碑高高兴兴地回到村里,这时候留守在村里看孩子的妇女们早就把午饭做好了,而且周虎这小子硬是用张副镇长的八百块钱到镇里买了半扇猪肉给大伙儿添了一道红烧肉,大伙儿坐在场院里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团圆又胜利的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