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的呼机叫起来，她拿起呼机看一眼，没事一样放回去。呼机接着又叫起来，她干脆不理睬，呼机连着叫了几次，还别说，给叫出了锲而不舍的意思。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李常务副市长的，齐昊把手机递过去：“回过话吧。”

顾琼接过手机拨了号码，面无表情道：“李副市长好，我是顾琼！”

“小顾啊，辛苦了，注意身体。”

包间静得出奇，电话声音听得清。

“应该的，李副市长。”

“叫李叔叔吧，亲切一些。”

听声音，平时三威风凛凛、说话官气十足的李常务副市长在顾琼面前竟然是弱者的样子。

“李副市长，要是没事的话，我挂了。”

听得出电话那头李常务副市长的声音卡住了，也就四、五秒时间：“小顾啊，这事怎么说呢，回家我一定饶不了那小子！”

这话听起来苍白无力，顾琼说：“那是李副市长的家事，要是没有公事，李副市长，我挂了！”

“别小顾，”李副市长说话非常小心，“他的问题很严重，李叔叔教子无方啊小顾！我是这样一个意思，让他回家，给我一个教子的机会，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琼平静道：“党纪国法会给你教子的机会，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副市长还要说话，顾琼收了线。

包间没有一点声音。空气极其沉闷，荣姐打破沉闷：“妹妹说得好，这种人。党纪国法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有人说话，荣姐嚷嚷道：“来来来，妹妹，大兄弟，干一杯！”

荣姐招呼过后才发觉，酒不没有斟呢，她忙着斟酒。忙着把酒杯端在两人的桌面前，看她样子，自己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的。

“姐姐！”顾琼看着荣姐。她第一次叫姐姐。

“妹妹，你叫我姐姐啊！我真的是你姐姐了啊！我有妹妹了！有妹妹了！”荣姐高兴得找不着北了的样子，接着看着齐昊，“大兄弟。我有妹妹了。大兄弟也有妹妹了！”

齐昊笑了，这个荣姐，比人家小两岁自称姐姐，看上去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天下哪去找这样的姐姐，关键是她还要把自己拉进去做兄长，他说：“荣姐，我比顾主任小。只能做弟弟！”

顾琼扑哧笑出声，对齐昊说：“你都做出兄长的样子了。怎么要当弟弟？”

“对呀！”荣姐立即接过话，“我妹妹要大兄弟做兄长，大兄弟就得做兄长呢！”

顾琼笑着说：“还是姐姐向着妹妹，有姐姐真好！”

这个荣姐，兄弟姐妹排序不按年岁顺序，由她个人说了算，天下哪听说过有荣姐这样霸道的人，不过既然没有异议，那就遵从荣姐的意思吧！

包间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顾琼的呼机再次响起来。

齐昊心想，如若不出意外，应该是顾琼的父亲。

这个李常务副市长，他是没法搬救兵了，想想也是，市委扬书记、王市长不会过问这事，如若帮助李常务副市长救儿子，且不得罪省委组织部顾常务副部长，得罪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是什么概念，除非不想在官场混！

损人利己的事咱不做，但损己利人的事也是做不得的，尤其这样的事，撇还撇不开自己呢，难道自己找绳索套牢自己？

顾琼看了呼机向齐昊伸出手，齐昊忙把手机递过去，两人都没说话，配合到还默契。

顾琼拿着手机拨号时，瞄眼齐昊，意思不明。

“爸，夜深了，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呼？”

“我准备休息了爸。”顾琼有电话收线的意思，也在暗示我这边有事。

“李常怎么回事？”

“爸别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