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清晨,陈羽早早便到了姜肃离所居居所。这些天,陈羽数次登门而不能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质问一番。
当初对方可是说过,拜入蛮荒神庙,不但传授功法,还能耳提面命指导《九变》身法。但现在闭门不见变脸比翻书还快!
但见此时陈羽,蓬头垢面、身形消瘦,身上圣临法衣也因没有细心打理而脏乱不堪,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馊味从身上传来……
“尊者,晚辈陈羽有事求见!”
“不见!”里屋传来姜肃离斩钉截铁的拒绝声。
陈羽两眼一抹黑,一头栽在地上,晕睡过去——
……
……
梦境中,依旧是同样场景。一只渺小蚍蜉,啃食苍天巨树。巨树枝繁叶茂,覆盖不知几千万亿里。
陈羽站立巨树之下,观其雄伟,内心震撼。
“这是哪里?”
每一次入梦,场景都千遍一律——蚍蜉啃巨树;而每一次,都如凡人入梦般,信以为真,等到醒来方知是梦。
所以,陈羽既不知曾经无数次梦见这般场景,也不知自己身在梦中。
“刚刚还在揣摩鲲鹏圣灵的神韵,怎么到了这里——这只飞天蚂蚁怎么和巨树过不去?”
咦?它的双翅每一次扇动,都会形成一道无形气流,托着它的身躯,久久不会落下。嗯,此神韵玄妙,竟暗含天道奥妙。
“待我仔细观察观察,这比荆鹏、雕鹰、鸾鸟以及东达山外见过的所有飞禽的飞行都要玄妙。”
自己似乎又有了些领悟,就不知这飞天蚂蚁是什么妖类,似蚁非蚁,即便自己如它,也定扇不出如此玄妙的轨迹来。
嗯?自己不是它,为何说不如它?自己若是它,安能又不如它?
……
“自己不是它,为何说不如它?自己若是它,安能说不如它?”陈羽双目炙热,紧紧盯着蚍蜉抖动的双翅,直到眼中弥漫起一层迷雾,一滴璀璨幽绿的眼泪从眼中流淌出来,陈羽才为之一惊。
与此同时,那只独自啃食天梯树的蚍蜉,突然顿住身子,双翅轻轻一抖,瞬息及至。
它张开小口,瞬间吞食掉陈羽眼中滴下的幽绿眼泪,然后双翅再次一抖,瞬间消失不见。
……
……
“啊!”陈羽猛然从梦中醒来,擦拭了一下眼睛,才惊呼道:“竟然又是场噩梦——蚍蜉神韵,我是蚍蜉,蚍蜉是我——”
“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陈羽从床上蹦跳起来,仰天长啸冲门而出,留下满是愕然的姜肃离。
只见他了手中花费数日,才领悟出的一些心得,缓缓捏成一团,着陈羽远去的不羁背影,蔚然惊叹道:“短短数日便领悟那句‘我是蚍蜉,蚍蜉是我’的意境,此子果真是万年不出天纵奇才!”
“就不知会不会是我蛮荒神庙之幸——也好,终于可以启程回帝尧山!此子有天级身法防身,应该能勉强闯帝尧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