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那纯白色沙滩,还有天蓝色的海。还有那水就算是没以脖子,也可以清楚看到脚面。还……”朱祁钰想到了白名鹤提到过那许多美丽的景色之地,身为皇帝难道就应该被困在这深官之中吗?
还有,如果大明保持这样的财富收入,百姓餐餐有鱼有肉,难道自己不能留芳千古吗?
金英、兴安、成敬这三位顶尖的大太监进来了,看到舒良跪在那里,还有那地上的碎瓷片,只当是万岁发怒。可大明皇帝此时却是在笑。
“都起来吧,都起来!”朱祁钰笑着摆了摆手,舒良也跟着站了起来。
“白名鹤疯了,疯的连朕都有些怕。你们知道他要作什么?他已经写好了奏本只差送上来了,凡家中两丁者免赋税二十亩田,家有三丁免粮税,家有四丁者免税免劳役,家有五丁者朝廷供养,每年银五两,家有六丁者每年银三十两,如家有七丁,为厚福之家,朝廷供养文武。双女为一丁。”
这话听起来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疯狂。
按这种算法,不出百年,大明人口就有增长几倍。
“万岁,为什么?”金英也认为,白名鹤疯了。
“因为白名鹤想挣一些扩土之功,听舒良讲,白名鹤倒是想把大明的疆域扩大三倍。”
“万岁,是五倍!奴写的快了,是五!”舒良在下面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大明有多大?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从南到北,要走三个月以上。从西到东,要走半年。再扩大五倍,送个信也要走一年,再算收到回信要两年。
这已经不是在挣功劳了,这真的是疯了。
“你们看看吧。”朱祁钰一指舒良记录的白名鹤会议记录。
大明皇帝的卧室之中,不断的出现嘶嘶的声音,连金英都在倒吸冷气,白名鹤不是疯,因为他的计划很完整,而且还很有节奏性。
此时,宫墙之外。
于谦与胡濙并肩走着,他们多少也有一些疑惑。
“于大人,白名鹤这几天躲在府中说是读道经要清心,你信吗?”
“胡大人,千万不要小看了白名鹤,他越是安静就越是可怕。许多事情我知道一些,也在情理之中。眼下官员们的养廉银怕才是百官们最关心的,没有真正发到手上谁也不会安心了,所以百官的心思都在这银子上。”
胡濙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于大人的意思是,借这个银子转移视线?然后搞些让百官不知道的事情?”
“不会,白名鹤这种人不会玩这种小手段。不过,有两件事情我没有想明白。”
“一起参详?”
“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先是土木堡之变的残兵被东厂收走了,而且兵部也接到万岁的手谕,要求大明各卫挑选精锐之士千人,调南京暂归魏国公统领。然后就是,养廉银子没收有武官的份,只有文官有。”
被于谦这么一提醒,胡濙暗暗的感觉到了一种不妙。
“以白名鹤的为人,不会让军方吃亏的。而且明着知道养廉银没有武官的份,可京城里却没有一个武官上疏。唯一上下跳个不停的,整个京城就只有高谷一个人了。”
于谦与胡濙相视一笑,可心中都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他们还没有离开皇宫多远,就有许多太监跑了出来,这些是负责通知次日进行大朝会消息的太监。
“明天大朝会!”于谦冲着胡濙笑了。
胡濙也说道:“怕是终于到了,这一天老夫等的已经很久了。”
盐务之事,谁也不敢先开口,就是胡濙也不敢。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了,可以说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京官会被牵连。所以盐的事情,只能是成见下旨,清流们开始去大察。
当天夜里,东厂大动员,无数的仓库被打开,配发武器准备出行。
分配到东厂的士兵,只要接到行动命令的,每个人先领二十两银子的补贴,然后回家团聚,次日四更就开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