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那起火的小树。旁边的护卫赶紧过来灭火,朱祁钰却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屋内,不是被雷吓到,而是自己内心的那一层恐惧给吓到了。
“白名鹤!”朱祁钰抬头看了一眼白名鹤,开口说道:“刚才以为是谁进来的,是舒良吗?你说请他帮你拿来暖瓶,作为上官对下属说请,你倒是头一位。之后那声道谢朕听得出你说的很自然,显然你道谢已经不是头一次,朕以为这是你心中的礼。”
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正在白名鹤的迷惑的时候,朱祁钰又说道:“朕请你帮朕作最后一件事情,朕也谢谢你。明天早朝,讨论征瓦刺之事。朕希望可以尽快把瓦刺人押到太庙,以告慰我大明列祖列宗,我大明之耻必当用血来洗。”
白名鹤起身,正在思考这话当如何接。
“白名鹤,朕不催你。但瓦刺之事,你尽全力吧。”
“臣领旨!”白名鹤这个时候不能再拒绝了,征瓦刺已经不仅仅是大明皇帝的想法,可以说看到大明国力强盛,百姓们也有对瓦刺报复性出兵的想法了。
灭瓦刺不可能,但狠狠的教训瓦刺却是绝对可行的。
“朕去太庙静思,宫内的事情你继续查吧。”
大明皇帝朱祁钰的语气越发的低沉,白名鹤根本就不明白朱祁钰内心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记旱天雷对个绝对相信鬼神,相信祖先之灵的年轻皇帝意味着什么。
夜已深,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白名鹤睡不着,在反复的回忆着大明皇帝朱祁钰说的那几句话,还有当时说话的神情。处处透着古怪,处处有玄机。
朱祁钰更不会睡,跪在祖宗牌位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传旨的太监已经连夜将旨意送到京城内有资格参与朝会的臣子那里。
正式的圣旨上是内阁主持,白名鹤参与讨论征瓦刺一事,为中朝会规模地点在太和殿。
上朝之前,舒良来到了白名鹤面前:“大人,招了。那宫女家资丰厚,虽然没有抄家但估计不会低于十万两。还有两件事情,一是她和刑部一个正五品员外郎有一个儿子,却谎称是其父小妾所生的庶出弟弟。另一件是,宫中查阅记录,她已经有两次被恩准出宫的机会,一次是被人顶了名额,另一次却是她主动让出了名额。”
“这是带泥的萝卜呀!”白名鹤心说,接下来会有多深,敢不敢再查下去了。
看着舒良,舒良也不敢拿主意,这肯定是要牵扯到深宫的一些密闻了。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老宫女,家中原本是作货郎的,可眼下却有十万两银子的家资,十万两在大明就相当于后世现代的千万级富人了。
“私通内宫宫女,什么罪?”
“死罪!”舒良低声回答了一句。
白名鹤把官帽往桌上一放,转身坐回到椅子上:“带他来!”
一个正五品的官员,在百姓眼中已经是高官的官员,东厂抓他连借口都需要,直接进门把人装进麻袋,其余的人全部绑了,无论是男女老少都给关了起来。
午门已开,官员们开始进入皇宫外宫,白名鹤依然还在自己的书房之中。
那官员进屋之后,白名鹤愣了一下。
“好年轻呀!”白名鹤发了一句感慨,可事实上这位已经不算年轻了,有三十七岁。可却因为长像俊美并不显老,倒是多了些魅力。放在大明这个时代,这样的人就可以算是潘安,放在现代也是型男的级别。
“白大人!”依然很有礼的对着白名鹤施了一礼。
白名鹤是从六品官员,代掌东厂也不可能升到正四品去,主动施礼也算是给白名鹤面子。
“掌嘴!”一个东厂的大档头立即在吩咐手下,这是东厂的作风,先杀一杀你的威风再说,只有你怕了再好问话。
白名鹤挥示阻止:“不必打,他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肯定是有事,这位五品员外郎说心中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可自认自己没有作过什么不当之事,甚至都没有接受过违禁的贿赂。
“你想一个人死,还是被满门抄斩。我白名鹤从来不吓唬人,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赌一下我的耐心。午门已经开了,今天的朝会我还要去参加的,给你的时间不多,看你能否说一些有用的来保住你家人的性命。”
“本官堂堂正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