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后,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四哥还有秋彤沿着江边小道随意走着。
秋彤不时入神地看着江对岸,我不时看着秋彤沉默的表情,四哥不时带着警惕的目光往四周看着。
回到酒店的房间,四哥对我说:“刚才我们在江边散步的时候,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看着四哥:“什么样的人?”
“两个戴墨镜的小伙子,我发觉之后就有意放缓了脚步,然后转身冲他们走过去,他们看到我过去,突然拔腿加速就往沿江马路上跑去,接着上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然后就快速离开了。”四哥说。
听四哥说完,我陷入了沉思,我此时不好断定跟踪的人是哪部分的,可能是伍德派的,也有可能是海竹花钱雇的,甚至,还有可能是芸儿搞的洋动静。
但不管是那一部分的,不管是带着什么目的,我都必须要小心,要注意我和秋彤的安全,更要注意我和秋彤的言行举止,不能被人看出我和秋彤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这把柄落到谁手里都会让我不好受,特别会对秋彤不利。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我的心里突然隐隐有些不安,想了半天,这不安似乎来自于海竹。
此次我出差,海竹的表现有些异常,没有像以前那样每天几个电话来问候我关照我。到现在为止,海竹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
联想到最近出事之后海竹的某些细微表现,我的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但我不知道海竹为什么有如此的异常表现,难道是这次事件让她的心理发生了某些变化?难道是海竹还没有从这次惊吓中缓过神来?抑或是其他别的原因?
我摸出手机想给海竹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往回赶。
此时,我不会知道,就在海州,有一个惊人的消息正在等着我。
回海州的路上,我不时通过观后镜往后看,看是否有车子跟踪我们。看了一路,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我不由有些困惑,不时看一眼四哥。
四哥面无表情地开车,不理会我。
中途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趁秋彤不在跟前,四哥对我说:“我们出酒店的时候被人跟踪的,但上了高速之后,那车子就没有再跟上来。”
“为什么?”我问四哥。
四哥皱皱眉头,摇了摇头:“想不出。”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四哥:“我们去丹城的时候,后面有没有车子跟踪?”
四哥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没有。”
“这就奇怪了。”我说。
“去的时候没有被跟踪,不代表在丹城跟踪我们的人不是从海州去的。”四哥说了一句。
我锁起眉头。
休息之后,继续往回赶,很快到了海州,下了高速,进入市区,路上,我继续观察后面,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车子跟踪我们。
回到单位,我惦记着几天没有联系的海竹,处理完公务,直接打车去了旅行社。
到了旅行社门口,我吃了一惊,旅行社大门紧闭,卷帘门都没开,门前没有一个人,这和平时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大不相同。
看看旁边的酒店,同样还是关着门,没有任何人进入。
酒店没有开业我知道也明白,旅行社是怎么回事?旅行社怎么关着门不营业呢?
我的心不由就砰砰直跳,摸出手机就打海竹的电话,很快打通了。
“阿竹,我回来了。”我说。
“嗯。”海竹的声音提起来很低沉。
“我在旅行社门口。”我说。
“嗯。”
“旅行社怎么没有开门营业呢?”我急急地说。
海竹没有说话,沉默着。
“你在哪里?”我心里突然有些惊慌。
“我在宿舍。”海竹说。
“你在宿舍?怎么不到旅行社上班呢?怎么大家都没上班呢?”我松了口气,接着又问。
此时,我敏感地捕捉到一个细微的变化,我们住的地方,我一直不愿意当做自己的家,那是李舜的房子,我一直习惯称之为宿舍,但海竹不同,她一直习惯称之为家,按照习惯,她会说:我在家里,但此时,她说的是:我在宿舍。
这细微的变化是否意味着什么呢?是真的意味着什么还是我自己多心了呢?我有些忐忑。
海竹又沉默了片刻,说:“你先回来吧。”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海竹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满腹疑问忐忑不安地忙打车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