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说道:“似乎因二姐姐的事,四房这些人闹的不太好,二姐姐出了门子后,四婶婶便带着姚铃儿回饶州娘家去交代这事,四房的事儿都由大嫂子打理,我也想不出她这会子又来做什么妖?”
她有心瞧瞧母亲的耳根子是否比以前硬些了,便说:“娘,我有点累,不想见她,在屋子里看会儿书,您若是要见不如就在这外头见好了。”
如今周氏也早非昔日阿蒙了,她知道二房早已不用处处瞧人眼色行事,既然瑾老姨娘不是因府中事务来的,索性也不必见,这样想着周氏也吩咐张泰家的,“你去传个话就说我老毛病犯了有些头晕脑眩的,怕招待不周怠慢了姨娘,请姨娘先回去,改日我好些了,再上门拜见。”
张泰家的应声去了,静和暗赞母亲也学聪明了,冲周氏竖起大拇指,周氏颇有些洋洋得意,又说晚上做个野鸭子汤给一家人吃。
静和看着母亲这样的好心情不由莞尔,她略一沉思,又叫了锦心过来吩咐道:“你这几日盯着些瑾老姨娘,只要她不害咱们,咱们自也不用理会。”
锦心应着去了,静和则继续看着医书。
晚间锦心回来说道:“瑾老姨娘从隆福居出去径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也没有去。”
肯老实安分是好事,静和随口说了一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月令图,微微怔了一下,“都已经近八月了,日子打发的倒快。”
锦心道:“谁说不是,一眨眼五爷都长这么高了。”
可不是,自自己重生以来已经三年,筠行都由一个尿炕的小屁孩长成一个半大小子。
却说徐静婉,她几时从徐静和那里受过这样的气,她并不懂山水轮流转,如今她早不已经不在高枝儿上了,还犹自作死。
等她稍稍酝酿了些感情,泪眼汪汪地去外书房见了趟徐兆宽哭诉,告徐静和以及杨氏的状。
徐兆宽本来就为着徐薛两家联姻之事不成而不悦,黑着脸听静婉这一通不知好歹的抱怨,怒火又涌上心头,噼里啪啦地把静婉训斥一通,什么不好好遵守女则女诫,不好好修炼女红书法,不仔细修什么德容言功,净知道整些酸文假醋,真真儿辱没斯文云云,他早年本想走科举一途,读过不少书,故而吊起书袋来比励行还溜。
静婉第二次败下阵来,她又哭着去了敬和堂,徐老太太倒是比较温和地把她拉在怀里温声哄着,可在听清楚原委之后,也微微沉下了脸,叮嘱她好好回去练练言行举止,学学济王妃,当初一放出要找婆家的话去,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再不济也学学女红,也能绣出徐静和绣的观音图那样的好针线,也好叫她有个夸赞头,光会写写诗,在贵府圈里是吃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