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琳自告奋勇地送静和出去,嘴里笑着说道:“姐姐,上回你送我的那个药妆方子,我用的甚好,我母亲瞧了,也觉得好,还说改日见了你,要向你寻一张乌发的呢。”
静和成亲时,梁国公夫人是全福人,故而静和对梁夫人有些好感,于是说道:“既然是梁夫人求的,自然该给,只是这药方最好是见过本人,按脉问诊,辩证一番才好给方药,不然我定然派人送到府上去。”
“果然还是姐姐想的周到,”梁若琳说道:“怪不得娘亲这样喜欢,总是没口子的夸赞你呢。”
“梁国公夫人太过赞誉了,”静和谦虚了一句。
梁若琳又道:“姐姐可听说一件奇事?”说着话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前阵子皇上去太子姐夫宫里赏菊,却遇上刺客,那刺客好生厉害,好在陛下身边有一侍卫武功高强,救了圣驾,皇上如今很是器重那侍卫,听闻已荣升锦衣卫佥事了呢!对了,那侍卫叫做薛湜,听说姐姐与这位薛公子有些交情?”
“哪有的事,”静和心底略有些不悦,只淡淡答了一句。
梁若琳便止了话头,说道:“都是前阵子宫里宫外的传,我也觉得是谣言,如今见着姐姐了才问问罢了。”
静和微微笑着不语,转眼已经送到了门口的软轿前,转身与梁若琳道别,请她不必再送。
梁若琳见左右近前无人,又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妹妹有句话想要提醒姐姐,不知当讲与否。”
静和心头一跳,隐隐察觉到什么,她就知道贤妃这般大动干戈地把她宣到宫里来,必然不会让她糊里糊涂地出去,她也想要通过梁若琳听听贤妃要说什么,于是微笑道:“妹妹有话请直说,是否我哪里做的不得体?”
梁若琳才又道:“我瞧姐姐穿的依旧是县主的袍服,怎么没有穿国公夫人的诰命袍服?”
静和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回问道:“只因国公夫人的诰命迟迟未下,我怕进宫见驾失礼,不得已才穿了县主的袍服,怎么,莫非此事不妥?”
梁若琳张了张口,又拿帕子掩住了樱口,似乎将什么真相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见姐姐没穿跟我娘一样的袍服,有些好奇罢了,”又道:“贤妃娘娘和太子妃都甚看重姐姐,若姐姐有难解之事,若是她们二位知道了,定然会帮忙的。”
静和微笑颔首,告了辞上了软轿。
梁若琳提到她诰封的事,必然是意有所指,可到底指的是什么呢?莫非是她封诰命夫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妥么?出了什么枝节,静和心里疑惑着,半晌冲外说了声,“停轿!”
抬轿子的小太监闻言便停了轿,其中一个为首的问道:“诚阳县主有什么吩咐?”
静和说道:“上回入宫时曾得贵妃娘娘褒奖提携,这回入宫,理应去向贵妃娘娘请安,还要劳动几位公公,送本夫人去一趟永寿宫。”
轿子外随行的紫瑛连忙送上打赏,那几个小内侍接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方才笑着道:“县主客气了,”随即抬着轿子往永寿宫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