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越发好兴致,说道:“他如果来,咱们肯定亏待不了他,若是他不愿在府里和药铺上忙,还有旁的生意,对了!我还想着做一做皮毛生意,这些北境兵都在大同宣府混熟了的,由他们去那边进货走货岂不是一石二鸟,他们若做得好,我还可以给他们加工钱呢!”
楚啟以往带兵打仗非常专心,他讲究的是‘己身正方可正人’,故而从没掺和到边境的贸易上头。
不过现在战事已熄,他这阵子四处询问军户的意思,觉得边境贸易也不是坏事,顶多自己在一旁掌掌眼就是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忍俊不禁,笑着抽了两个软枕放在身后拉着她在炕上躺下,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调笑道:“瞧瞧夫人这小算盘打的这样精,为夫缺过你的银子么?”
静和嘿嘿笑着说:“这自然是没有的事,可我们想要帮这些人,也要自己有资本才行,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有点进项可不是坏事……”
静和这话楚啟举手赞同,想做点事,没有点银子可不行,楚啟越看静和越顺眼,他们的想法念头总是出奇的一致,想起明日起要往西北去一趟安抚驻防将领的情绪,夫妻又要有阵子不能相聚,他忍不住抱着妻子在怀里温存起来。
事后楚啟去耳房擦洗,等他回来,见静和躺在被窝里,小脸红扑扑的,只露出只漂亮的小脸蛋,全身都裹在被窝里像个娃娃似的,不由笑了起来,等身子在熏笼旁烤了下不那么凉了,便麻溜地钻进被窝,抚着妻子滑腻的肩膀说道:“我这一去约莫要半个多月,你有事就叫郑率给我送信儿。”
静和点点头,开玩笑似的道:“放心,我早不猜疑他了。”
楚啟想起她原本因为敏姨娘而对郑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又怜又爱,夫妻少不得耳鬓厮磨一番。
翌日一早,静和送楚啟出门,就同郑率商量那些老兵安排职位的事儿。
静和依旧是让楚啟带着紫瑛和白梅去给那些人做花名册子,然后交给自己,简单初筛一下。
她之所以让紫瑛亲自去,自然是因紫瑛办事老练,另外一个目的是想让她趁机相看相看那个李焕。
说起紫瑛大小姐,静和也是觉得郁闷,紫瑛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自己还从未见她害羞的小女孩模样呢。
事实证明,楚啟看着呆板,实则在保媒拉纤上比静和有天分的多,紫瑛和李焕两个人一眼就瞧中了对方。
这个李焕,原本家里也是有几亩良田,只是父母患病无医,才变卖了家中的田亩家当,给父母送了葬,趁着前方战事吃紧,朝廷用兵在即才去投军,可他才刚一从军,也没仗可打了!很是悲剧的他妄图读书考状元,可那些经史子集跟他处处不对付,他虽然在军中时攒了些积蓄,眼下却是坐吃山空,他没有地,实在不甘心给地主老财家里当长工,如今见英国公府能安排人手,他屁颠屁颠地过来投靠。
至于婚事,他已经老大不小的了,秀才举人家的女儿他不敢承望,地主老财家的他嫌人势利眼,普通人家的娶过来他也没本事养起,紫瑛虽是丫鬟,可谈吐有礼,举止温柔,容貌虽说不上多么艳丽,却看着很是顺眼舒坦,特别对李焕的眼缘,况且英国公府上对丫鬟的严格要求远近闻名,绝对不会出什么老爷睡丫鬟的事儿,他自然信得过紫瑛的人品,于是高兴地觉得自己捡到宝了。